“你又不是头一次为徐学子破例,韦肃之那家伙生得一张炭黑冰块脸,可那心眼比你我加起来都多。
况且,他这样做也未必没有几分道理。最起码,徐学子来了没多久,国子监中一大毒瘤便没了。
啧,或许,这徐学子命里带运,旺国子监呢?说不得,以后有他在,什么六大势力也都要不复存在了。”
六艺之首,才名满天下,这是那些人自己分配下来的名额,可若是有人将他们一个个从高位上踹下来呢?
国子监的学子到底也是各地拔尖之人,岂是碌碌无为之辈便能压在他们头上的?
刘监正默了默,他一人势单,虽拼了这条命将京中子弟入读国子监的名额砍了的只剩一根独苗苗,可终究要给其一丝缓和之地。
但随着先帝故去,圣上式微,一些不安定的因素越发难以压制。
刘监正叹了一口气,看向何先生: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何先生吊儿郎当道:
“我一个坐冷板凳的,又能知道什么?”
左不过,就是他头一次领受皇命,费心置办的行头竟然出现在自己赏识的少年身上罢了。
虽然只是一块小小的白玉牌,可只那白玉,圣上便要的是举世无双,白璧无瑕的极品白玉。
上月他罢课的原因之一,也正是为了那块玉牌。
刘监正忍不住点了点何先生:
“你就瞒着我吧!”
何先生只是扬了扬眉:
“我瞒你什么了?况且,你不是也挺乐意那徐学子能有自己的人手,在国子监里也能方便一些?”
何先生笑了笑,将茶水一饮而尽,都是老狐狸,谁不知道谁?
刘监正绷着脸,何先生故意逗他:
“你这屡次为徐学子破例,也不怕那些家伙闹起来?”
“闹?”
刘监正面色冷淡,语气漠然道:
“有本事他们也能出一个徐学子,届时莫说一个优贡生的名额,天下英才皆入国子监,我高兴还来不及!”
何先生听了这话,露出了一个牙疼的表情:
“别提了,这徐学子比之当年的江三郎,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那可是五艺一试之首的少年郎,若是他还活着,国子监中,也不会这么混乱。
况且,江家当年之事,是否也有国子监中那些势力的影子?
刘监正呼吸一滞,随后喃喃道:
“这一次,我绝不会允许有人再伤害我的学生!”
……
徐韶华听了胡文绣的问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监正大人所思,我不敢揣测,不过这国子监中,远比府学要复杂的多,两位同窗还是要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