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说的是。”
随后,安王起身告退,他临走前看了乐阳侯一眼,乐阳侯立刻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告了退,和安王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御花园。
出了宫,乐阳侯手里捏着的汗越来越多,他正要上马车,便听安王冷嗤一声:
“好一个乐阳侯,既投本王,又另投圣上,下一次,你是不是要去投靠右相了?”
乐阳侯本来绷着神经,被安王吓得直接从马车上跌了下来,他年岁不轻了,躺在地上半晌起不来,还是车夫将他抱起,这才能站着说话。
不过这么会儿功夫,乐阳侯便已经镇定下来,他潦草的冲着安王拱了拱手:
“王爷这话我可受不得,我今日携竹郎君进宫,为的还不是王爷?”
“哦?”
乐阳侯将自己心里倒背如流的腹稿,掷地有声的念了出来:
“常家好歹也是先帝留下的勋贵之一,王爷如今孤身一人可能动的了他?即便是上朝参奏,不拘是右相还是常家,又岂是坐以待毙之人?”
“你继续说。”
安王以前只觉得这乐阳侯胆小怕事儿,有什么事只想着钻他的乌龟壳,倒是没想到他倒是个有成算的。
乐阳侯开始说的顺,后面那些说辞更是滔滔不绝:
“是,我知道王爷不怕事,可王爷便不怕那悠悠之口吗?您一心为国,若是被人误解,在青史之上留下骂名,我,我替王爷可惜!
现如今,最好的方式,便是王爷奉皇命来办此事。常家背靠右相,您还有圣上啊!
如此一来,才是名正言顺,届时也可以打常家一个措手不及,便是常家反应也来不及了。”
乐阳侯这番话一出,安王定定的看了一会儿乐阳侯,只看的乐阳侯心里打鼓,可他硬绷着面色不变。
片刻后,安王重重的拍了拍乐阳侯的肩膀:
“你的苦心,本王知道了!”
乐阳侯被安王这一拍,直接破了功,龇牙咧嘴起来,安王连忙道:
“是本王错怪你了,稍后本王会让人送些上好的白玉续骨膏,你好好养着身子,以后,本王还要与你守望相助才是!”
安王这话一出,乐阳侯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拱手告辞,而等上了马车,乐阳侯终于不顾仪态的瘫在了车里。
“这徐郎君,还,还真是神了!”
乐阳侯有气无力的说着,想起安王口中那价值千金的白玉续骨膏,抿了抿唇。
那玩意儿,整个大周都没有几瓶,安王这般舍得,倒像是……真的将自己当人看了。
乐阳侯面上浮起一抹苦笑,等回了府,就看到明堂里,卫知徵一身狐裘,正在吃茶,一旁的侍女敲着松子,那副悠闲自在的模样,看的乐阳侯气不打一处来。
当老子的在外头当了一天的孙子,当儿子的倒是在家里当了一天的大爷!
“呦,您回来了,事儿成了?”
卫知徵挥退了侍女,难得对乐阳侯和颜悦色,毕竟他想知道第一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