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毕,卫知徵久久不语,这曲子他早就已经谱下,可却不知该与谁谈,也不知谁能懂他。
方才与徐韶华一语,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竟是那么自然的弹了出来。
徐韶华这会儿也在沉思着,片刻后,他看向卫知徵:
“我听到了……求救的意思,是我想的那样吗?”
卫知徵面上的惊骇之色难掩,他愣了许久,这才轻轻点了点头:
“此曲是我娘故去后,我与娘亲忌日所做,这些年删删改改,倒是没想到,你真的听懂了。”
徐韶华闻言,微微一笑:
“那我为卫同窗和一段可好?”
徐韶华这话一出,卫知徵有些不解,徐韶华只道:
“卫同窗且在此稍后片刻。”
随后,徐韶华去院外勾了隔壁槐树的一根枝干,摘了叶子回来,冲着卫知徵笑笑,随后这才含叶轻吹。
这次的乐声与方才的压抑悲怆不同,带着一丝安抚,如母亲轻轻拂过孩子的脸颊,让人的一颗心不由得安静下来。
曲毕,卫知徵不由潸然泪下,半晌,他才哽咽道:
“你娘待你一定很好。”
徐韶华抽了抽嘴角,没有计较卫知徵语气的歧义,等卫知徵整理好情绪,他这才道:
“今日卫同窗赠我一曲,我亦有一人要引荐给卫同窗。”
徐韶华刚说完,外头便传来了常齐昀气急败坏的叫门声:
“徐韶华!你给本世子出来!你出来!你把本世子的人还给本世子!”
“败兴的东西!”
卫知徵拂去了面上的泪珠,一下子便听出了常齐昀的声音,忍不住低咒一句,可等听清了常齐昀的话后,他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古怪起来:
“徐同窗,你要引荐的人……”
徐韶华见状,笑着看向卫知徵:
“不知卫同窗敢不敢收?”
卫知徵听了这话,乐了:
“敢!我有什么不敢的!徐同窗且先安坐,我去打发了那姓常的!”
随后,卫知徵直接乐颠颠的朝外走去,徐韶华看着卫知徵的背影,不由摇了摇头。
果然,常齐昀便是卫同窗最好的兴奋剂。
连人都没到手,就巴巴去做事儿了。
这会儿,徐韶华垂眸,悠哉的抿了一口茶水,虽然茶还是那个味儿,但许是心境的原因,倒是觉得其多出了几分甘甜。
卫知徵知道是常齐昀的把柄落在徐韶华手里后,当即便摩拳擦掌着出去准备解决了常齐昀。
而常齐昀见徐韶华迟迟不来,还以为徐韶华怕了他,想来也是,自己堂堂荣安侯世子,那徐韶华不过一个小小秀才,也敢得罪自己?
这一夜,他定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吧?
忽而,常齐昀听到一阵脚步声,面上不由露出了几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