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猎户生的很是凶狠,他比寻常男子还要高出一截,这会儿他提着弓箭走出来,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卫知徵下意识的挡在了徐韶华的面前。
“黑子这个月只回来了三次,平日见我也是躲着的,我叫不出它。”
刘猎户说完这话,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虎子爹却不愿就这么过去:
“黑子是你养的,虎子现在都被吓得哭了一个时辰了,你别想就这么三言两语打发了我!”
刘猎户闻言,想了想,转身回屋子里提了一只死兔子出来:
“刚打的,给虎子补补身体,我一会儿去村里寻黑子。”
见刘猎户没有敷衍了事,虎子爹也脸色也没有那么难看了,随后在周围人的劝和下,这才带着兔子离开了。
徐韶华并未跟着离去,而是等所有人都走后,他这才走上前去,刘猎户有些惊讶:
“徐解元,您还没走?可是渴了?我去给您倒水。”
“先不忙。”
徐韶华含笑阻止了刘猎户,随后三人在院中落坐,刘猎户有些局促的搓了搓手:
“我,我一个粗人,您,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啊?”
“我想与刘猎户说说黑子的事。”
徐韶华这话一出,刘猎户表情微微僵硬,随后徐韶华缓声道:
“听虎子爹说,黑子伤人不是头一次了。”
“啊,我,我知道,我一会儿就去把它逮回来!”
刘猎户连忙说着,徐韶华看了他一眼,忽而一笑:
“刘猎户方才说黑子一月内只归家三次,可如今只是初春,一只狗儿究竟是吃了什么,才能活这么久呢?”
“我,这……”
刘猎户一下子紧张起来,他看着徐韶华,支支吾吾:
“左,左不过是村子里谁家舍了点儿残羹剩饭过活罢了。再说,再说黑子平日也随我撵过兔子,总,总是饿不到的。”
“那黑子频频想要攻击村民,又作何解释?”
“畜牲而已,野性难驯也是有的。”
刘猎户的紧张渐渐褪去,应答倒是自如起来,徐韶华闻言只是微微一笑:
“听虎子爹说,黑子曾多次为村民们抓住过偷鸡贼,在村里风评一直很好,所以即便这段时日黑子开始攻击村人,大家没有受伤也未曾介意。
可曾经忠心耿耿的黑子为何一夕之间改了性子,刘猎户就真的不好奇吗?还是说……刘猎户本就知道什么,却故意放置不管?”
“我没有!”
刘猎户下意识的反驳,随后便看到少年那好整以暇的目光,他抿了抿唇,默了几息这才开口道:
“黑子……是在陈生那场流水宴后才改了性子的,黑狗通灵,许是,许是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平日里,黑子就睡在草棚里,那日它还睡着,我去喂它,却不想它直接一口咬了过来,幸好我躲了开来,之后它清醒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陈生家中空无一人,是以凑上去吃流水席的村民们,别说狗了,家里有只鸡都想去蹭两口,刘猎户带着黑子倒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