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这话一出,徐韶华看了安王一眼,旋即垂下眸子,声音平静:
“可,那真的是王爷的来意吗?”
“徐解元此言何意?”
徐韶华端起茶水,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水,那双精致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仿佛很是温和的模样,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大相径庭:
“明明身在悬崖峭壁,稍有偏差便会坠入万丈深渊,王爷却还能安之若素,如此淡然,学生佩服。”
安王听到这里,面色不由一变:
“徐解元这话是什么意思?”
“右相对学生所言,王爷以为是真是假?”
“自然是假的,官场之中,可并非非黑即白,徐解元深谙兵法之道,怎么会如此单纯?”
安王不假思索的说着,徐韶华看了安王一眼,意味深长道:
“所以,这半月间,王爷什么都没做。”
还不等安王说话,徐韶华继续道:
“王爷什么也不做,是笃定您这一身清誉,无人可以诋毁吗?唔,曾经的右相大人似乎也是这么想的。”
可右相,却是在一夕之间被逼退回府,而今两月光阴,仍不得出。
“民怨这把剑,可并非王爷您独有啊。”
徐韶华不疾不徐的说完,安王忍不住看向徐韶华:
“徐解元是知道什么?”
“除夕前一日,天牢之中曾有一位户部主簿暴毙而亡。”
“本王已命人替他收尸,并将他的家眷妥善安置,至于公道本王也会替他讨回来。”
安王看着徐韶华,说的义正言辞,徐韶华只轻轻摇头:
“可,若是那位主簿并非暴毙呢?”
那户部主簿被以谋逆之罪送入狱中,虽还未定罪,可景帝无权,终究不能按六品官员的规格安葬。
人送回去的那一日,府上的老太太便晕了过去,可偏偏京中的大夫无人敢上门,还是凌秋余这个初来乍到的听闻此事,走了一趟。
可当时府里没个主心骨,就连那官员的尸身都未来得及放在棺椁之中,凌秋余瞧过一眼,那主簿面色发乌,绝非正常死亡。
但这件事现在只是暂时被压着,若真有一日爆发出来,配上这些时日的风言风语,那便是安王灭口的铁证!
就连安王安置了那官员的家眷,也可以说是心虚所为,届时只怕安王不光要将贪赃枉法的帽子扣实了,还要被……众叛亲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