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不是,以后我不会说了。”
安望飞没吭声,过了半晌,他这才沙哑着声音道:
“华弟,我知道此番会试我应当过不了,你府上只有大用一人也着实不像话,既然你不信外人,那我如何?”
徐韶华表情头一次僵住了,过了半晌,他这才强笑道:
“望飞兄,你在与我玩笑吧?”
安望飞摇了摇头:
“并非,华弟你可以好好考虑考虑,用我不亏的。”
“胡闹!若是如此,此番我带望飞兄你北上边疆之时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
会试考不上便考不上,一次不行两次,若望飞兄实在不愿意,还有国子监,还有岁考,如今说这些胡话作甚?!”
“我……”
安望飞张了张口,徐韶华怒气未消,直接带着安望飞出了门,将人按在自己的屋子里:
“这里面是我在国子监中抄录的各家书籍,打今儿起,望飞兄你便好好在里面读书吧,其他事等殿试结束再说!”
安望飞人都傻了,没想到徐韶华直接将他踢出了之后的行动,可安望飞想要反抗,他掂量了一下二人之间的武力差,最终还是没吱声。
徐韶华见安望飞这会儿消停了,方才冷笑道:
“望飞兄方才所言,想来是这些年念了想了不知多少遍的肺腑之言。但望飞兄真以为自己能过了乡试是运气不成?
当年那个先生刁难,同窗欺凌的安望飞尚且可以将该学的都记下,现在比当时可好太多了,怎么望飞兄却失了当初的心气了?”
安望飞呐呐无言,徐韶华怒气微消,深吸一口气道:
“望飞兄,你好自为之吧。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我每隔七日会来考问望飞兄的学问,望飞兄也不想我在外面与人争斗时还要惦记这事儿吧?”
安望飞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徐韶华这才敛了怒容,然后“啪”的一下关上了门。
待徐韶华走后,安望飞犹豫了一下,还是爬起来,将一份手抄的古集经典捧在掌心,认真的看了起来。
等徐韶华回到书房,凌秋余已经将那碗酒酿圆子吃光了,倒是徐韶华和安望飞还剩下不少,徐韶华随手放在一旁的炉子上热了,这才歉意道:
“让凌兄久等了。”
凌秋余摆摆手,笑道:
“以前我便瞧着安同窗虽然与徐兄弟的性子又几分相似,但还是有些分别的。如今看来,你二人倒似那水与火,徐兄弟如瀚海渊深,安同窗则如烈火雷霆。
只不过,以往有徐兄弟在,安同窗倒是不必做那烈君了,今日乍一见,倒是吓我一跳。”
“我亦没想到望飞兄竟然有此想法,可安家荣辱皆系于望飞兄一身,他不能,也不该束缚在我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