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嘛,谁都会说。可能做到,也愿意做到之人,这世上却是少之又少。此杯,我敬张同窗,也敬当初那个未曾言弃的张同窗。”
徐韶华这话一出,张寒动作先是一顿,随后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他用了几息平复了情绪,旋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愿与君,共勉!”
张寒这会儿胸中激荡不已,徐同窗还是一如既往的谦逊,可对于那时的自己来说,一句如同启明星的话语才是最重要的啊!
小半生蹉跎科举,一朝看开放下岁考入仕,可迎接的却是一个千疮百孔,穷困潦倒的小县城,换做是谁又能平常心对待?
而那时,唯有徐同窗愿意与他们分说利弊,让他们未曾在紧要关头泄了气。
安望飞不由好奇起当初之事,张寒心知徐韶华今日能携安望飞上门,亲近之意已然明显,这会儿只乐呵呵的说起了国子监中之事。
安望飞一时惊叹:
“华弟竟连祭舞都习会不成?这世间可还有华弟不会的吗?”
徐韶华闻言不由摇头失笑:
“学海无涯,望飞兄这话有失偏颇了。”
“我以为,若是徐同窗愿意学,安举人这话倒也并非虚言。”
张寒忍不住凑趣儿说着,徐韶华一时无奈皱眉,倒是让其余二人忍不住笑了。
张寒知道昨日徐韶华等人少不得折腾,是以待宴会结束也并未强留二人。
待二人离开后,管家一边遣人收拾桌椅,一边好奇道:
“这便是大人一直说的那位徐同窗吗?他也实在太过年轻,若非今日真见过这么一个人,小人都要以为那是大人梦中所见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原本在国子监中,我便知道徐同窗乃是潜龙在渊,却不曾想,他如今不过举人之身,便能有如今的功绩,若是入了朝,也不知是怎样的光景?”
张寒不由目露向往之色,他也该好生努力,以期他日与徐同窗共事之日。
徐韶华和安望飞回去后,看了下卫知徵,见他有所好转,二人这才回屋补眠。
等到翌日,一行人准备离开之际,张寒早早便带人前来送行:
“徐同窗,这里是我为诸位准备的土仪,乃是我林平县中售卖最好的茶叶、茶点一类,盼诸位一路顺风,待抵京之时,勿忘回信报平安才是。”
张寒有些恋恋不舍,但却没有多说,徐韶华等人在张寒不舍的目光中渐渐远去。
之后一路倒是平平坦坦的抵了京,等到京中之时,卫知徵脚踝上的伤口已经都掉了痂。
凌秋余说,听说京中最大的药铺中有一颗五百年的参王,他正需此物入药,故而也与众人同行。
等到了京城门口,众人纷纷各回各家,卫知徵回了乐阳侯府,胡氏兄弟也去了马府,徐韶华带安望飞去自己的府上认门,因凌秋余暂无落脚之地,便也跟随徐韶华一道走了。
安望飞还是头一次来京城,这会儿怎么看怎么新鲜,等三人说说笑笑,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