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善面色一滞,他深深的看了一眼人工地中海的程无咎,冷静道:
“坐下慢慢说,来人,上茶。”
一盏茶水下肚,程无咎终于冷静下来,他将今日在武家军营中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复述了出来,随后激动道:
“那箭簇确实是我傲舜的三棱宝箭,将军且看我这发茬——”
程无咎待商善看过后,这才坐了下来:
“若非是他们研究过三棱宝箭,今日岂敢这么与我们说话?不过,之后我按将军您交代的那样,让他们对,对小将军动手,那武取义却顾左右而言他,想必他们目前只是有些怀疑。”
程无咎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商善的手指在椅臂上敲击两下,这才开口道:
“遇安今日受惊了,今日之事我会让人前去调查,你且回去歇息吧。”
“是,将军!”
程无咎今日也疲倦不已,在武家军营心神动荡,回程之路更恨不得自己长了八条腿,他一个文弱书生,这会儿能坚持站在这里,已是十分不易了。
待程无咎离开后,副将这才上前:
“将军,程先生方才所言,莫不是夸大其词了?若是武家军真有如此人物,前面半载岂能被我们撵着玩儿?”
那时,他们的三棱宝箭只要一放出来,武家军便会直接溃散,哪里有方才程无咎说的那么严重了。
副将见商善没有说话,又继续道:
“再说,此番武家军缴获了小将军带走的三百余支宝箭,未尝不是他们故布疑云。”
副将的话不无道理,商善听到这里,眸子微沉,平静道:
“敌不动,我不动,且让我看看武取义这个老家伙这么些年可有长进吧。”
无论是程无咎还是副将的话,都有合理与不合理之处,不过武取义那家伙可没有这么多心眼。
商善想起程无咎口中那貌美少年,心中不由得一沉,武取义生平最不喜绣花枕头,那少年究竟何许人也?
况且,商善隐隐觉得,程无咎能有这样的猜测,也是那少年刻意引导的缘故。
可即便是引导,那也是在其有所猜测的前提下。
商善只觉得自己眼前仿佛没蒙上了一层迷雾,他需要看的更清楚一些。
程无咎走后,傲舜国彻底没了消息,仿佛对于他们的小将军被俘于武家军营之事毫不知情。
唯一有所改变的,便是原本披着怀义军的皮来骚扰武家军的行动终于停止了。
一晃,已是十日。
秋意渐浓,营地各处黄叶翩翩,天也亮的愈发晚了,白雾朦胧之中,有兵将隔着帐子恭敬请示道:
“军师,卫郎君、安郎君,将军有请。”
徐韶华正好起身,隔着帐子应了一声后便将卫知徵和安望飞也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