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自?谦之言,但白真真不走温柔善良路线,因?此并不同他交心,只?道:“要?你做我的仆人,你也愿意?”“什么生意?”陈曲问。“我有一件宝物,可以令你在三日之内,伤势痊愈,恢复如常。”白真真道。陈曲愣住了。他冷傲又疏离的神色,一下子僵住,愕然看向她?。“你……”少?年抿紧嘴唇,欲言又止。这岂是?做生意?分明是?想?要?治好?他的腿,又怕他不肯白白受惠于?人,因?此找的借口罢了。陈曲一颗心如同被火星溅到,又疼,又热。从前不是?没?有人这样体贴他,但她?是?不一样的,她?本不必体贴他。“倘若小?姐不嫌弃,愿为小?姐效犬马之劳。”他垂眸道。人家用宝物救他,他一条贱命,有什么可矫情的呢?“端茶递水?鞍前马后?”白真真问他,“你能做得到吗?”陈曲答道:“但凭小?姐吩咐。”“我肯定会吩咐你。”白真真说道,“但你不会觉得,我是?在欺侮你吧?”“先说好?,我们是?在做生意。”“我治好?你的腿,你给我当一个月的仆人。随我去一趟京城,路上要?照顾我,陪我解闷。等从京城回来,这笔生意就?完成了。”“你若不甘愿,那便罢了。”陈曲怎么会觉得呢?只?需要?做一个月的仆人,就?把他需要?三个月来休养的伤治好?。她?分明是?在照顾他。“在下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他正色道,神情郑重。白真真便笑了:“好?。”她?手里提着一截竹筒,是?从厨房里顺出来的,一边拧盖子,一边说道:“不要?贪多,一天喝三口。”这是?老头给他计算的剂量。陈曲肃容端坐,双手接过竹筒,并不多问,仰头就?喝起来。灵液的味道……其实没?什么味道。似水,又非水。酸甜苦辣皆不是?,入口有些凉意,然而流入肺腑,却又激起一阵阵暖流。陈曲只?觉伤处发热,一股难以言喻的酸痛麻痒传来,令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好?了。”白真真不在意他感觉如何,将竹筒夺过来,盖上盖子,“其他的你慢慢喝。三天后,出发去京城。”说完,转身走了:“你好?好?休息。”见她?走了,小?玉从外面进来。快步进了院子,发现陈曲满面通红地坐在桌边,额上的汗珠滴答滴答,咬紧嘴唇,拳头紧攥,痛楚难忍的样子。不禁惊呼:“公子?!”她?飞奔而来,冲到桌边焦急道:“公子怎么样?发生了什么?小?姐对你……”陈曲大汗淋漓,浑身几?乎湿透了,勉强道:“无事。扶我,进屋里。”小?玉忙扶起他,往屋里走去:“公子,你是?不是?很难受?奴婢去请大夫来吧?”一定是?小?姐做了什么。想?到这里,小?玉难受极了,小?姐怎么这样?公子已经很苦了!“不用,我休息一下,便好?了。”陈曲拒绝了她?,躺在床上,闭上双目。
腿上传来难忍的痛痒感,手臂上、肋骨处、脏腑等也传来深浅不一的灼热感。陈曲知道,这是?因?为那口灵液。他闭着眼睛,视野里一片漆黑,脑中却浮现出少?女起身离开时,腰间晃动?的一块玉佩。那是?他拿出来的房租、诊金,他让她?收好?,因?为有朝一日他一定会取回。没?想?到,她?是?这样“收好?”的。心间涌上一阵阵的热意,令他浑身都发烫起来,好?似原本冰冷昏暗的人生,都被迫鲜活明亮起来。另一边。“你太冷淡了。”老头唠唠叨叨,“你这小?丫头,真是?不会说话。什么仆从,什么鞍前马后,做了好?事不叫人说句好?。”在老头看来,这是?多好?的机会啊?她?明明可以更温婉,柔顺,叫陈曲对她?心生好?感。可她?呢?把好?好?的帮助,说成是?一桩生意!这谁还会记她?的情?“我才十五岁,当然不会像你一样虚伪。”白真真毫不客气?地怼他。说那么好?听?干什么?开了这个头,以后不得继续下去啊?白真真才没?那个闲心。“你——,老夫不跟你一般见识!”老头生气?了,不说话了。白真真不管他。等到天色暗下来,她?低调出府,来到镇上的水井边。小?镇上的夜晚并不繁华,昏暗的街道上没?有行人,她?在井边稍作停留,也没?有谁注意。“帮我注意四周。”白真真对老头说。老头很不高兴:“你在干什么?这是?浪费!”之前她?往白府的水缸里注入灵液就?算了。怎么镇上的水井,她?也往里面倾倒灵液?“浪费什么?我又用不完。”白真真随口道。她?尝试了好?多次,已经不用真身进入玉佩的空间里,就?可以取用灵河中的水。现在,一边取灵河水,一边混入井水。虽然灵气?会四溢,但凡界只?是?灵气?稀薄,并非容不下灵气?。这些灵气?即便溢散开,也还是?在洛水镇的上空。区别就?是?从高密度的饮用,变成了低密度的呼吸。但呼吸是?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的,还好?。“你,你这小?丫头!”老头心疼她?肆意挥霍灵河水,偏偏又没?有立场阻止,“够了,够了!他们都是?凡人,承受不了那么多灵气?!”白真真才不信。陈曲也是?凡人,他一次能喝一大口,别人怎么不行了?再说,这世上又有谁没?有个病啊痛啊的。老人喝了,身子骨强健。小?孩喝了,发育更好?。生病的人喝了,病灶消除。健康的人喝了,强身健体。反正不是?她?的东西,白真真倾倒起来,一点儿不心疼。直到路边有了人影,她?才收回手,状若无事地走开,去下一处水井。老头心疼得火烧火燎,偏偏他制止不了,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又盯着陈曲去了。陈曲已经沉沉睡下。白天那一口灵液,将他的伤势恢复了一半,也耗光了他的精力,打起精神吃过晚饭,就?睡下了。“你小?子,可不要?辜负老夫的期待。”望着少?年沉静的睡颜,老头暗道。转眼三日即过。“你不是?——”一同前往的管家,发现随行的人员里有陈曲,顿时惊讶地道:“你的腿?”“已经好?了。”陈曲说道,朝马车方向看了一眼,“多谢您的救命之恩。”面对少?年郑重地拜谢,管家笑呵呵地扶起他:“举手之劳罢了。既然你得了小?姐的看重,便好?好?做事。”“是?,小?子知道了。”陈曲应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