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凑得这么近,春竹心上禁不住噗通乱跳,她身体又被调、教得敏感,不过凑近了一点,就脸色酡红,身子发软。她们虽然没有破身,但却是经过男人的,见过男子无数,老幼皆有,但是头一次遇见沈璋这种。这世间上有种人,不论身处陋巷,还是繁华之中,永远卓然独立,气场强大。身上雄浑的气息,足以令每个女人心醉。也许是自恃美貌,或者是沈璋的沉默给了春兰自信,又或者是春心动,女子骨子里的征服攀比欲生发。春兰咬着下唇,狠了狠心,突然又凑近,微微垂下头颅,露出宽松衣襟里一段修长雪白的颈项,声音低而浅,却像是细细的丝线,勾缠人心,“王爷,您低下头,容奴婢给您解衣。”此言一出,室内顿时一静,虽然有王妃在,王爷允许婢女脱外衣,但是再进一步就会惹王爷厌恶。身边伺候的人都知道,除了王妃之外,王爷不喜他人靠近。就是因为如此,花嬷嬷才不作声,任由春兰靠近。室内静静的,落针可闻,连呼吸都清浅了。都等着沈璋发怒,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居然同意了,还顺从春兰的话,微微低了头。春兰还没来得及控制内心突然迸发的狂喜,就听身后一声响动——王妃摔了杯子。真是天助她姐妹!春梅惊喜,眼中放光,王妃竟然这么沉不住气,当众给王爷难堪。太好了,看来不用等很久,她们就能侍寝了!像是王爷这种天潢贵胄,最是心高气傲,哪里能容忍女子给他没脸,即便是嫡妻。沉默中,春梅等着王妃被打脸,同时心里盘算着,要不要给王妃求情,或者插一刀!“出去——”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来王爷低沉的话语。春梅下意识看向王妃,王爷是要撵她出去吗?谁料王妃根本没动,反倒是花嬷嬷等下人退了下去。春梅心里琢磨了一下,虽然跟想象中不一样,但是听王爷的语气,显见是动了怒。而且,王妃毕竟是王妃,该有的体面还是给的。她垂下眼,遮挡住眸中的喜悦,拉着春兰退下去。净室只有黄莺和沈璋二人,良久,沈璋走到黄莺面前,着软鞋的脚踢了踢地上的茶杯碎片,“为什么要摔杯子?”他不说话还好,黄莺只是愤怒,还能绷住,可他一开口,她就受不了了,巨大的委屈悉数涌到眼角。黄莺转身就跑,她怕再对峙下去,自己会哭出来。那样就没气势了!她才不要这么丢人呢。结果刚迈了一步,就被沈璋拦腰抱起,迈过碎片,将她放到榻上。粗砺的指腹划过她的眼角,声音带着一丝莫名的情绪,“哭什么?”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明知故问,黄莺气急,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下去。沈璋不动,任她咬。尝到嘴里微微的血腥之气,黄莺才逐渐恢复理智,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见她情绪释放出来,沈璋才松了口气,大手温柔地给她拭泪,语气柔软缠绵的像是交缠的鸳鸯,“中午开始,你情绪就不对,既然讨厌她们为什么不赶走。你到底在忍什么,试探什么,恐惧什么?”沈璋突然将她重重裹在怀里,想起晌午时,她开朗笑容下的担忧落寞,心就一抽一抽地疼。他低头亲着她的额角,“小傻瓜,讨厌她们,就撵了,不过几个奴婢,哪里就能乱了你的心神。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沈璋的声音因为心疼和怨怒而微微颤抖,每一次颤动都刮割着她的心,黄莺突然觉得自己太不是东西了,她怎么能做这么蠢的事!感情里,单是一个人的努力是不够的,她都已经决定了要一块经营,为什么却还是临阵退缩。黄莺啊黄莺,你这个懦弱的女人!“睿睿……”她含着眼泪突然抬头,捧起他的脸重重地吻了下去。好丑,沈璋心道,满脸泪水,还有鼻涕,眼圈红肿,她怎么好意思亲下去!不过……他还是箍紧了她的腰,用力缠着她的舌。?☆、霸气绿意?黄莺觉得,她要检讨自己了,试探这个招真是太烂了!她哪怕是底气不足,也不能恶心睿睿啊。可是……她也没别的办法了,难道只因为不喜欢,就将她们打杀出去吗。恩爱时,他容着她,可情淡时,这就成了她不容人,嫉妒的罪证了。所以,最最保守的办法,就是利用沈璋撵她们出去。一切的一切说到底,都是因为她没有底气。出身不高,唯一依赖的只有沈璋的宠爱,若这宠爱消失,她就是拔了牙的老虎一只,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