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嬷嬷提起,黄莺有些惊讶,“宁王妃怎么了?”“听说是娘家父兄被人参了一本,贪腐、尸位素餐等十条大罪。”赵嬷嬷道,“皇上震怒,宁王妃父兄已经下狱了,这消息刚传来,宫里的甄妃娘娘就往宁王身边送了两位侍妾,估计,没几日侧妃就要进门了。”这日子真是风云变幻啊,前几日宁王妃成氏还正新婚,举手投足温柔大气,脸上带着一抹甜蜜的晕红,这才没几日,就转了风头。黄莺心有余悸,幸亏她娘家没什么事。不过,这也是个警惕,人心易变,永远不要高估权势的魅力。现在黄莺有些担心,家里的亲戚会因为她是秦王妃而浮躁起来。得给沈璋打个招呼,让他看着黄家一点。晚上,沈璋回来,黄莺就把这事跟他说了。沈璋夸了她一句,“我的莺儿真是机敏,懂得居安思危呢。”他亲了亲她的额头,笑道,“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黄家,他早就安排人看着了,这么多年,黄家早被他渗透得都是他的人。黄寺兄弟,他也早就着人培养了,这日后也是黄莺的后盾。娘家兄弟有志气,黄莺才不会被人瞧不起。黄莺真是太感动了,他怎么对她这么好!“睿睿。”她趴到他怀里,“你对我这么好,若是日后哪天变心了,会不会连本带利拿都回去啊。”沈璋低头看着她,不说话。他要是能控制自己的心,早在前世就变心了,何必苦苦折磨。“是啊,我若是变心了,你怎么办?”沈璋故意逗她。结果一句话,黄莺就生气了,挣脱出去,扭过头,“那你变好了,变吧,快变!”没等说完,眼泪就掉下来了。黄莺心里气苦,被宠成这个样子,她真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了。得到的越多,越美好,心就越是忐忑。黄莺发现,自己已经回不到原来的淡定了,以前还想着,若是以后沈璋变心了,她就守好自己的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可如今……她已经守不好了!守不好就守不好吧,那就不让他变心好了。黄莺抹了一把眼泪,突然转过头,拉着他的领子,凶神恶煞:“我告诉你,不准变心,知道吗?”她气哼哼,“你要是敢变心,我、我就、就……就阉了你!”黄莺右手成刀状,使劲往下一砍。沈璋噗哧一笑,将她揽在怀里,“娶了只母老母,我哪还敢变心。”他低头亲亲她因为激动而分外明亮的眼睛,心里满满全是爱恋,“莺姐姐,你这样,我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原来,你也这样在乎我。此刻,沈璋的心被汹涌而来的潮水泡得软软的,如果不做点什么,他真怕自己会哭出来。“莺儿……”于是,他将人扑倒,身体力行地告诉她,自己不会变心,永远不会。他的心,早就给了她,只有她不要舍弃的,而他自己,早就失去了控制权。第二天早晨,黄莺差点起不来,扶了扶自己的老腰,心道,这样下去可不行。这几日净在床上厮混了,养身功夫没有练,轻功更是荒废。人生啊,不能这么没目标!黄莺在心底暗暗下决心,绝不能再被沈璋诱惑了,一定要抵御诱惑。温泉别院不算太远,约莫能有二百多里,早晨坐马车,快些赶路,傍晚就能到别院。黄莺迅速起床,收拾好,被沈璋裹成个球,就开始上路。说起来,她也算是富婆了,嘻嘻嘻,古代的马车跟现代的车一样,都是高级货,不是谁家都能坐得起的。在永宁黄家时,她坐的马车勉强算是小奔驰,如今就高级了,顶级劳斯莱斯啊,还是特制的。拉车的两匹马更是神骏,四蹄如雪,跑起来又快又稳当。就连拉行礼的车,也是法拉利、布加迪级别的。黄莺坐的马车是特制的,里面软软的,又宽敞又不颠簸,因为夜里没睡好,马车又晃晃悠悠的,黄莺就靠在沈璋身上继续睡。一觉醒来都中午了,身上麻软麻软的,提不起劲。沈璋亲了亲她,温声道:“用了膳,下去走走吧,外面很好看。”“嗯。”黄莺点了点头,有些心疼地戳了戳他的腿,“还有知觉吗?”“麻了。”沈璋伸手比划了一下,从大腿根往下,“都没有知觉了。”呜呜,好心疼!“你怎么不叫醒我?或者让我躺在枕头上。”黄莺埋怨。“我想让你心疼。”沈璋的睫毛很长,当他微微垂着眼时,眼睫遮住流光的凤眼,看起来特别娇憨,惹人心疼。“傻瓜。”黄莺撇了撇头,埋怨了一句,然后又心疼地给他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