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莺又咽了口唾沫。要看见了!黄莺捂唇,看见一丛浓密墨云,再往下,再往下……突然,沈璋松了手,已经下坠的一边又回去了,将一切掩盖得严严实实。黄莺真是失望极了,不明白他为何要戏弄她。真是坏人!?☆、思念?因为没看见,黄莺回到房间时仍旧惦记着,难受得厉害。呜呜呜,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着了魔了,非要看。真是,也不怕长针眼!可能因为她这几日正病着,醒来得晚,碧柔绿意都没催她。黄莺坐在铜镜前,用香膏将脖子上布满的红痕擦了擦,心中恨恨,都怪小变态,弄在这么明显的地方,被人看见了怎么办?擦好之后,又在上面敷了一层粉,直到看不明显才松了口气。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黄莺已经赶紧将沈璋的外套脱下来藏到床底下,拿起柜子里的干净里衣穿上,然后迅速爬到床上。刚盖好被子,就传来绿意轻快的声音,“娘子?”黄莺心虚故意压低声音,像是刚睡醒的模样,“嗯?”“大少爷回来了。”“什么?”黄莺突然从床上坐起,“快,快进来。”绿意进来后将黄达回来之事详细说了一遍,原来沈璋这么久不送黄达回来,是他做了场戏。刘元当然不想许给黄达,在她眼里,黄达就是不入流的商贾,而且为人也不够精明。她原本中意的是陈蔡,但是可惜,于晴根本没上当,没闹起来,知府公子又将亲事提前,走投无路之下她才想起黄达。相比于嫁给痴傻的知府公子还不如许给黄达,最起码他对她是真心。刘元算计得很精,为了名声,知府和父亲肯定不会将此事声张,顶多就是暗地里找寻。而黄家前几日又有贵人到访,说明关系很硬,知府虽然羞恼,但也无可奈何。而他爹全听厉氏的,到时给厉氏一笔钱就是了,如果实在不行,就让黄家那位表少爷娶了惠莲。想起黄家表少爷那玉树临风,龙章凤姿的仪态,刘元心中有些妒忌,厉惠莲还真配不上。她事事算得如意,但是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快。黄家寻了关系,直接将此事定义为私通,她一个不检点的娘子根本不配为正妻,只能做妾。听闻此事,刘元差点没晕过去,一个劲地摇头,“我不信,不可能!”黄达安慰她,“阿元放心,我一定会娶你的。”来接黄达的刘寺冷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聘者为妻,奔为妾,无论是礼法还是父母之命,你都不可能娶她。”因为刘寺教导过黄达,所以黄达对他很尊敬,但是他这般咄咄逼人,一旁刘元又哭得绝望,黄达还是发火了,“不用你管,你算什么,根本管不着我的亲事。”“当然管不到!”刘寺语气嘲讽,“现在罪名未定,大少爷还有可能略卖人口,到时就得阎王爷来管您的亲事了。”黄达腿一抖,吓得连连摇头,“不会的,父亲不会不管我的。”“你也知道你高堂尚在!”刘寺突然一声厉喝,“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你都没有替他们着想,他们又凭什么管你。而且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你拐走知府大人未过门的儿媳妇,人证物证俱在,谁也管不了你!”“祝明睿!”黄达绝望中似乎抓到一根稻草,“他、他不是……”“住口!”刘寺一脚踹过去,目光狠厉,似是要吃人,“你再多说一个字,就灭你全族!”黄达哆嗦了一下,不敢说话了。而就在这时,刘元突然尖叫:“没有,我没有私奔,是他,是他——”她恨恨指向黄达,“是他拐走我,他略卖人口,应该处以极刑。”黄达仿佛被什么重击了一下,眼前发黑,模模糊糊看向刘元,“阿元,你……”刚说了三个字,喉间就呕出一口鲜血。刘元厌恶地撇过脸,这时她已经恢复镇定了,心道:哼,你黄家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只要她一口咬定黄达是略卖人口,我看他们黄家怎么办?做妾?哼,黄家配吗!大不了就鱼死网破。刘寺不想理会这蠢得不可救药的二人,直接吩咐侍卫将这二人带走。他想起黄家下人的话,又想起黄家大娘子为了护住恩师不顾声誉,挺身而出。同样是一母同胞,差距怎么就这么大。难怪其他人都说,灵气都到了大娘子一人身上,大少爷身上只剩下憨气。见侍卫拿着剑凶神恶煞地要推她,刘元吓了一跳,而后尖叫:“别碰我,我可是县令大人的嫡女,小心你们的狗命!去,弄顶轿子过来。”刘寺都懒得理她,直接让两个侍卫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