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手中的砍刀,“这把砍柴的刀我带走了,当个防身武器,想来你必不会小气至此,连把砍刀都不愿意。”
“我走了,勿念。”
脚迈出去一只,被路蕴拉住。
她面露难色,“你走了,我如何与崔叔交代?要不你去他家里,好歹把订婚宴的流程走完,然后再和人好好分说一番。实在不行,再离开不迟?”
于樵把袖子用力从路蕴手里扯出来,“能说的通的话,今日之事便不会发生。我此刻再不走,离被绑上洞房花烛就不远了。”
他说的话不假,加上订婚一事乃是屠青和她折腾出来的,于樵本人纯属无妄之灾,但路蕴还是不敢放人走。
于樵走了,她还在十二县呆着,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崔家必然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太可怕了。
这样的日子,她过不了。
“于樵,你看这样,”她好声好气的和于樵打商量,“要不你再留一会儿,实在不行,你跟人回家的半路上跑了,行不?”
她死死抱住于樵大腿,“至少你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跑啊,这样我以后日子咋过?上次屠青好歹才把人劝走,我开一家杂货铺不容易,被砸了后半辈子就没指望了……”
于樵咬牙,把她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扒拉门沿使劲往外,“我早上刚帮了崔家的忙,把胡乱收税的官差打跑了,你拿这份人情去和他们说,肯定不会为难你。”
路蕴:“你走都走了,还干一件大好事,帮人解决一个大麻烦,这下肯定更不会放你走。这么好一女婿,要是被我搅和没了,我死定了。”
二人挣扎之间,屠青哼着小曲慢悠悠晃过来。
“你们二位……这是作甚?”他右手拎了个小酒壶,闻味道,酒香扑鼻。
“你从哪儿弄来的好酒?”路蕴半趴在地上抬头仰望他。
屠青的酒不都是从她这坑蒙拐骗赊账的?
于樵趁着路蕴注意力分散,直接把人甩开,“我走了!”
刚迈出大门,路蕴没回过神,屠青直直把人拦了回去。
“去哪儿?还有事没和你说呢。”
手一绕,挟持胳膊,把于樵带进杂货铺。
这时,于樵惊觉屠青的大力,让他毫无反抗之力。
屠青掂了掂手里的酒壶,“酒啊,是崔叔给我的,拜托我来和你们说退亲的事。”
路蕴:“退亲?!”
于樵:“退亲?!”
路蕴:“为何退亲?!”
她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于樵也不着急走了,席地而坐,坐在门槛上。
屠青不紧不慢的找位置坐好,酒壶打开,左顾右盼,路蕴瞬间会意,小跑到对面给他端过来一盘瓜子下酒。
“来,舒舒服服的,开摆吧。”
于樵眼睛一挑,先嗑起了瓜子,“为啥退亲?还不是白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