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氢核的发现,让大家终于能解释清楚,为什么同样是十分纯净的纯水,在世界各地测量出来的密度却不一样。
也有人举一反三,既然质量为2相对原子质量的重氢核存在,那么有没有质量为3的更重的氢核?
氢的同位素,相对原子质量最大又能达到多少?
陈慕武用在低温下蒸发液氢来找到氘的这种笨办法,对于氚来说可能不太适用。
因为氚在氢里的存量非常少,地球上的氢原子里,有0。016%是氘,但是只有十的十八次方,也就是一百亿亿分之一是氚。
想要找到氚,还是需要大力出奇迹,虽然卢瑟福的设想里,用氢核轰击氘靶不能得到中子。
但他随后又用了氘核来轰击氘靶,最终第一次发现了相对原子质量为3的“超重氢”氚的存在。
只是发现氚的前提,还是要先造出来加速器才行。
介绍完重氢的发现过程之后,卢瑟福又带着大家讨论起,应该给这种重氢取个什么名字这件事。
作为重氢的发现人,陈慕武率先表示自己对给这个同位素命名毫无兴趣。
他在自己的座位上,十分无聊地看着场内的皇家学会会士们的讨论,他们的希腊文张口就来,而且频频引经据典。
陈慕武一直觉得一件事很神奇,那就是为什么氢的不同同位素,有不同的名称和符号,而其他元素的同位素们却没有这个待遇?
第二天《泰晤士报》的科学版上,用《TheLastManWhoKhing(世界上最后一个什么都懂的人)》作为标题,报道了昨天皇家学会召开的会议。
而这个标题的所描述的那个人,当然就是陈慕武。
陈慕武正在戴维-法拉第实验室里看着当天的报纸,又有新的客人前来拜访。
这一位算得上是远道而来,也就比从中国上海来英国的陈慕武稍微近了一点。
这位头上包着头巾的印度人,用充满南亚口音的英语自报家门:“陈博士,您好,我是钱德拉塞卡拉·拉曼,来自印度加尔各答大学。
“我昨天在皇家学会听了您的报告,得知您现在正在皇家研究所里进行研究,所以就特来拜访。”
拉曼早在1924年就成为了皇家学会的会士,而老布拉格也是在阿德莱德大学任教的时候当选的。
这两个人当时都没取得过什么拿得出手的学术成果,可似乎皇家学会对在几大殖民地任教宣扬王化的他们格外宽容,入会的门槛非常之低。
相比之下,如果留在英国本土搞研究,想要进入皇家学会就会变得十分困难。
查德威克成为会士要等到1927年,而卡皮察更是要在两年之后。
继德布罗意之后,陈慕武又一次被正主找上了门。
拉曼很早就已经在研究那种神奇的可见光散射现象,然后就被陈慕武给截了胡。
他绝对想不到,其实是陈慕武提前发表了他的研究成果,还为陈博士能解决一直困扰他的问题而表示感谢。
当然,拉曼这次登门,并不仅仅是为了说一句谢谢,作为印度物理学教育的先行者,他也想和陈慕武探讨一下,未来物理学的方向在哪里。
听到这个话题,小陈突然就来了兴致,他把拉曼带到了自己发现重氢的那间实验室里,指着那台被查德威克和卡皮察围着的机器介绍道:“拉曼教授,您请看,我就是在这台机器上,发现了氢的第一种同位素的。
“只是这不过是偶然的发现,我当初购买这台机器的本意,是想研究低温物理学下的超导问题。
“我认为超导就像是一座蕴含有很多宝物的大山,人们对其研究和理解都远远不足。
“我们现在能在7开尔文的温度实现超导,那么能不能在10开尔文找到超导材料?随着研究的深入,未来超导的临界温度会不会更高?一百开尔文?两百开尔文?甚至是三百开尔文的室温超导?”
既然你们印度人能忽悠全世界说找到了室温超导的材料,那么我陈慕武当然也能先提前忽悠忽悠你们印度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