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对这种凝聚态是否存在很感兴趣,或许等打完这场量子力学的攻坚战,我就回去研究一下低温物理学。
“当然,也不排除会顺便研究一下超导现象。”
前半段说去搞凝聚态什么的,完全就是扯淡。
但后半段有关超导的事情,陈慕武说的是实话。
他是真的想,同时也必须要去研究一下有关超导的问题。
如果自己不在超导方面做出几个成果出来,那么仁科芳雄意识到自己被骗,就是早晚的一件事。
既然已经画了大饼,就要把这张饼烙熟,这样才叫有始有终嘛!
玻尔没有深究陈慕武的话,反正作为一个纯粹的理论物理学家,他对任何实验都不怎么感兴趣。
“好吧,陈,如果你认为在超导效应上有研究的必要,我当然支持你去尝试。不过就像你所说的,目前的首要任务,还是要打赢量子力学这个攻坚战。我听说,你在爱因斯坦那边,受到了很大的抵制?”
陈慕武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似乎爱因斯坦博士的哲学理念,让他很看重因果律这件事。”
“他最近确实变得有些固执,在物理学上也开始谨小慎微了起来。不过,陈,我本人是很赞同你的观点的,维尔纳同样也是如此。”
玻尔看向了海森堡,后者赶紧点头默认。
“整个理论物理研究所上下,也都认同你的观点。”
“玻尔教授,这让我感到十分荣幸。”
“陈,我在想这么一件事,借着你来哥本哈根的这次机会,能不能给理论物理研究所的年青人们上几堂公开课。给他们讲讲你的量子力学?
“我想,如果真是打仗的话,只有一个将军是不够的,如果将军手下没有士兵,那么他就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光杆司令。
“哥本哈根的这群小伙子们在物理学,尤其是你的量子力学上的热情都非常高,如果你能对他们稍作培养的话,那这绝对是一支战斗力很高的生力军,能帮你打赢量子的这场仗。
“陈,你放心,这门课的劳务费,一定少不了你的。”
“玻尔教授,您讲话真是太客气了。能在理论物理研究所讲课,同样也是很值得骄傲的一件事情。我只是怕我的水平不够,会贻笑大方,误人子弟。”
讲课,尤其是讲量子力学这件事,陈慕武已经是驾轻就熟了。
之前,他已经在卡皮察组织的卡皮察俱乐部上试过一次水。
然后又听从了卢瑟福的安排,给卡文迪许实验室上下的老老少少们,开了一个系列讲座。
陈慕武现在完全可以做到站在讲台上,无论下面坐着多少个人都毫不怯场。
但是至于台下观众们听懂了多少,他就不敢保证了。
这并不是因为他讲得太过晦涩艰难,实在是因为步子迈得太大,内容对现在的人们来说,接受起来有些超前。
……
答应了玻尔的讲课邀请,又装模作样地准备了两三天之后,陈慕武就开始在理论物理研究所的报告厅里,给一群二三十岁的年青人讲着由他所“创立”的量子力学。
已经听过两遍相似内容的奥本海默,就这样荣升为了本门课的助教。
他一个本科毕业生,比在座的博士们还懂量子力学,这让他十分骄傲。
针对之前和仁科芳雄所说的超导那件事,陈慕武费了半天嘴皮子,终于和他解释清楚。
在听说和自己在离席时所设想的差不多,老师果然是用假消息骗了那个不讨喜的日本人之后,奥本海默这才算是重新开心了起来。
他就知道老师不会骗自己。
……
和老古董剑桥大学比起来,充满了年青人的哥本哈根,真可谓是永远刮着不间断的“青春风暴”。
这些个同龄人们,在课堂上或许会很尊敬给他们传授知识的陈慕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