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和闹不完的小矛盾。
最终都会在床上告终。
分明已经过了很久,久到赵叙宁再去想那一年她拢共有什么课程都已经想不起来,但一想到沈茴,那些画面就像是被鲜艳涂色过一样。
在她脑海里永远鲜明。
赵叙宁盯着楼下,不疾不徐地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是漫天大雪,但刚好将梁适和许清竹手牵手在大雪中散步的样子框进去。
她发了条朋友圈:
梁适当时感觉自己被冷风吹醒来的,记忆里是寒风呼啸,醒来之后就发现下雪了。
外边纷纷扬扬地落着雪花,她还恍惚了几秒。
分明昨日还在春季,小区外的桃树上开了桃花,她还折了两支。
片刻后记忆回拢,她在床上重重地呼了口气。
——回来了。
她没找到自己的手机,着急忙慌地从房间里找了件外套,随意套上便出了病房。
在奔跑过程中,她发现这是自己的身体。
虽然之前被陈流萤刺到的伤口还在,但一点儿都不疼,她奔跑的时候也很有力量,一点儿都不像是昏迷了许久。
梁适也没想到会在楼下看见许清竹,那时她表情淡淡走在风雪中,手中捧一束黄色的向日葵,在路灯下显得冷漠又疏离。
好像被这个世界隔绝在外。
梁适的心一紧。
她喊住许清竹,之后发生的所有一切都是跟着心走的。
她想抱一下许清竹,想亲吻她。
甚至她这个平常在大庭广众之下根本不敢和许清竹有亲密接触的人,在那一瞬间,在好多人的眼神里,她抱住了许清竹,还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她们旁若无人地接吻拥抱,释放着这些日子对彼此的思念。
许清竹的眼泪和雪在瞬间融合,滴落在地上。
梁适还吻在她的眼睛下,吻掉了那些眼泪。
之后像是约定好的那般,谁都没有说话。
她们牵着手一路在医院里走,在所有人躲避风雪的时候,她们闲庭信步。
一直走到梁适打了个喷嚏,许清竹才回过神来。
许清竹紧张地问她:“是不是哪里难受?”
梁适摇头。
“走吧。”许清竹抬起另一只手给她拨了拨发梢上的雪,“回吧。”
“回哪里?”梁适说:“我还得办出院手续吧。”
许清竹点头:“回病房,赵叙宁今天应该上班。”
“话说回来我醒来以后都没看见她。”梁适说。
不过她一醒来就跑出来了,没看见赵叙宁也正常。
她日日昏迷,赵叙宁不可能日日盯着她。
“可能在忙其他事吧。”许清竹和她并肩往楼里走,“你先做个全身检查吧,没事儿我们再出院。”
梁适皱眉:“不用了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清楚的。”
她也不是没生病受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