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竹吸了吸鼻子,在沉默之后问她:“你有什么不得不完成的任务吗?”
梁适:“?”
在那一瞬间,她的瞳孔紧缩,正打算否认,许清竹便道:“从起初不和我离婚,再到你要和我来密室,到底是什么驱使你不得不这么做?”
梁适顿住。
许清竹的声音却愈发冷静,“这是你的事情,你不愿意说我就不问,但你……”
她说到这儿声音哽了下,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在冷阳的折射下格外耀眼。
梁适的心忽然很难受。
像是咬了一个尚未成熟的山楂,又酸又涩。
尤其是许清竹在哽咽的停顿之后,看着她的眼睛说:“你能不能对自己好点啊?”
从前是,现在还是。
永远想到的都是别人如何。
分明怕得要死,却还要一直往前走。
分明情绪很低落,却要强撑着讲冷笑话。
“你知不知道,你的冷笑话不好笑。”已经说开了,许清竹的话便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你强撑起来的笑脸很难看,就像是我刚才敷衍你一样地笑。”
“看见你那么笑的我,就像看见我那么笑的你。”许清竹声音清冷,却有些低迷的哑意。
说的时候并不是在谴责,可字字句句都落在梁适耳朵里,像是夏日清冽的泉水,流经她的四肢百骸,把她整个人都弄得无所适从。
不知该如何是好。
很想去回应,却又不知该如何回应。
想和她说点儿什么,想下意识地否认,却又说不出口。
很怕一说出来会惹得许清竹更生气。
让许清竹生气好像都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许清竹会难过,会伤心。
那双漂亮的眼睛会流泪。
梁适抿了下唇,手抬起,纤长的手臂想要探过去擦掉许清竹瞳孔里快凝结起来的眼泪,但许清竹后退半步,她的手臂悬在空中。
距离许清竹的脸只有几厘米的距离,但好像很远,远到无法触及。
许清竹轻呼出一口气,重新调整了自己的声音,冷声和她说:“我没要求你必须跟我说什么,也没要求你要为我做什么,你好好做自己,行吗?梁适。”
许清竹那清冷声音在喊梁适两个字的时候,声音落下来,带着说不出来的缱绻。
好似是今天上午在床上时,外头在下淅沥沥的雨,屋内只有微弱的光线。
许清竹在她耳边喊:“梁老师。”
时而喊得快了,便是梁适。
梁适的手指蜷缩又展开。
站在原地的两人唯美得像是在拍画报一般,附近树上有个枯黄的叶子落在梁适肩膀上,枝丫彻底光秃秃。
许清竹瞟了眼,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快速你伸出手掸掉她衣服上那片落叶。
见她仍没什么反应,情绪有些绷不住了,于是转身往前边走。
许清竹很生气。
她在气自己,为什么没有更快一点去解谜,去找到梁适。
也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她来玩密室逃脱,更气自己在玩之前就知道是个五星的恐怖副本,却还是坏心思地想看梁适出糗和害怕,所以在梁适不知情的情况下去玩了这个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