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叙宁点头应是。
苏瑶才道:“我和你母亲以前关系还不错,是高中上下级。”
赵叙宁礼貌地回应了几句,之后苏瑶悄悄问她:“梁适的家人呢?为什么没有看见?她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赵叙宁顿了顿,一时不知该怎么跟她解释,只好撒了个善意的谎言:“梁适的家人还不知道她受伤,因为她伤势当天不算特别严重,没有下病危通知单,而且我在这儿,她不会出大问题。”
说完之后还又补充了句:“她有亲人,就是比较忙,她也不太愿意劳烦亲人,所以我就没通知。”
苏瑶讷讷地应了声好吧。
倒是放学之后的盛妤会来,在病房里一呆就到晚上。
苏瑶见她困了要带她走,结果她一边打哈欠一边说:“我不困,我想陪姐姐。”
最后硬是趴在许清竹病床前睡着。
到许清竹醒来后,病房里再次人来人往,一拨人来又有一拨人走,病房里总也会有人在,可许清竹并不和大家说话。
她唯独对苏瑶特殊一点儿。
好似还记得苏瑶的精神状况不太好,会很勉强地对苏瑶说:“你回去吧。”
语气小心翼翼,就跟怕伤害她似的。
而苏瑶盯着她泪目,眼泪掉下来,许清竹就坐在那里皱眉,看上去有些不耐烦。
这一次的复发比之前重得要多,顾医生重新调整了药物,给许清竹吃,顺带配合一些科学的治疗手段。
赵叙宁来找顾君如是想带许清竹去见梁适。
是赵叙宁提出这个方法,因为顾君如说许清竹不太开口说话,一旦开口,说得最多的两个字是——姐姐。
而她们都知道,姐姐这个词指代梁适。
在那一场绑架案里,梁适和许清竹相依为命。
梁适之后性情大变,许清竹留下了创伤应激障碍。
其间经历了什么,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而长大后的许清竹自愿嫁给梁适,哪怕在知道她风评不好的情况下,也还是义无反顾地扎了进去。
只是没想到,物是人非。
赵叙宁能想到唯一能够刺激许清竹的办法就是带她去见梁适。
但这方法有风险,所以得带上顾医生。
赵叙宁和顾君如到病房的时候,许清竹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双眼无神,双手搭在腹部,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赵叙宁上前冷声开口,“许清竹。”
许清竹没有动静。
赵叙宁顿了顿说:“你想去见梁适吗?”
听到“梁适”这个名字,许清竹才稍有些反应,脖子转过去看向赵叙宁,那双澄澈的眼睛显得无神又懵懂,没有平日里的半分灵气。
赵叙宁见有效,继续道:“就是你的妻子,也是小时候和你一起被绑架的姐姐,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姐姐——梁适。”
病房内一派寂静,顾君如和赵叙宁都捏一把冷汗,不确定这个方法对许清竹是否管用。
而当初的顾君如用传统疗法帮助许清竹,尝试了无数种方法,用了近两个月才让许清竹开口跟她说话。
两人搭建起沟通的桥梁,更是用了近一年时间。
但此刻,在良久的沉寂之后,许清竹眼里闪动着光芒,轻轻抿唇。
她有了小的肢体动作,那就说明在思考。
几秒后,许清竹坐起来,双手撑着病床,那张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上呈现出一丝红晕,清冷声线在病房里响起。
许清竹问:“她在哪儿?”
隔了会儿,许清竹说:“我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