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适翌日醒来的时候,家里没人。
许清竹已经去上班了。
大抵是身体的补偿机制起作用,梁适昨晚那几杯酒下肚之后,一夜安眠。直接把那段时间在剧组晚睡早起的睡眠给补了回来。
她醒来的时候在主卧,也没感到太惊讶,仿佛这就是她房间似的。
只是记忆慢慢回拢,她先是想到昨晚在酒吧里发生的事情,无奈羞涩,最后只觉得太过荒唐。
可许清竹也纵容了她这份荒唐。
梁适拿起手机看消息,只有凌晨三点陈眠发给她的消息,
简短的五个字,却让梁适这一早上的心情宛若做过山车一般,急转直下。
她回复:
齐娇短暂的一生活得宛若没有灵魂的躯壳,死了总不能还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墓碑吧?
所以她们要帮齐娇在墓碑上刻上属于她的名字。
而不是连死了都要做孤魂野鬼。
梁适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等到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倾泻而入,她抬起胳膊挡了下突如其来的光线。
晒了会太阳才起。
本来想起床弄个早饭吃,发现许清竹已经把买好的早餐放在餐桌上。
梁适刚拆开包装,电话就响了。
是市公安局打来的电话,古星月的手术进行顺利,今天已经醒了。
同时古钊塬也赶到了市公安局。
梁适作为报案人,需要配合警方做调查,昨天的笔录只是一小部分,因为涉及到了多年前的杀人案,梁适还需要到医院来一趟。
这事儿受到了上级关注,一来出事的人也算本市有头有脸的企业家,二来案件性质恶劣,已经无法将其定性为简单的家庭纷争。
单是齐先贵身上那二十几处刀伤就足够让人胆战心惊。
梁适匆忙吃了几口,开车前往医院。
陈眠昨晚大抵喝多了,现在根本没醒,也没回梁适的消息。
梁适到医院的时候恰逢赵叙宁值班,且两人在门口撞了个正着。
赵叙宁在看到她的那一秒扶了扶眼镜,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复杂。
梁适立刻道:“我来看人。”
赵叙宁哦了声,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我还当你来办年卡。”
梁适:“……”
赵叙宁穿着白衬衫黑裤,及膝长外套,头发随意扎成低马尾,和平日的装束相差无几。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赵叙宁虽和梁适差不多高,但赵叙宁平日在医院练就了极快的走路速度,梁适得疾走才能追上她的频率。
这个点儿的电梯不算拥挤,梁适和赵叙宁进去后站在角落。
想起那天在剧组遇到的事情,梁适侧目看了赵叙宁一次又一次。
赵叙宁转过脸看向她,“有事?”
梁适先摇头,赵叙宁则道:“你来看谁?”
“一个朋友。”梁适说:“不太方便让你知道。”
赵叙宁顿了两秒:“古星月?”
梁适:“……”
昨天她和陈眠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赵叙宁。
却没想到赵叙宁竟然一下就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