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隐眼睛一亮,但梁适的刀下一秒就落在他脖颈上,正好是大动脉的位置,轻轻往下压:“不然,这刀会直接割断你的喉咙。”
似是怕云隐不信,她勾唇冷笑道:“别以为我做不出来。你别忘了,我是连你布置的棺材房都住过的人。”
“还有……”梁适凑近他低声说:“我快死了。”
云隐顿时瞪大眼睛,“怎……怎么会?”
“你不是把我的气运换给东恒了么?”梁适认真地说:“东恒现在日益繁昌,我前些日子去医院,查出了癌症。”
云隐:“……”
“不可能!”云隐说:“是你自己得了病!跟换气运有什么关系?”
梁适轻笑,“是么?但我还有精神病啊。”
云隐:“……”
面对这一句,云隐不敢再作声。
梁适的刀锋逼近他脖颈,“你说哪个正常人被扔在哪种房间里不会疯呢?要不我把你扔进去住几天?”
“不不不。”云隐接连否认。
梁适便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致命的压迫感袭来,云隐脑袋哆嗦了下,皮肤碰到了冰凉的刀刃,他立刻往后撤。
梁适继续说:“还有,精神病杀人——好像不犯法。”
云隐顿时慌了,“别别……我说。”
“那你说。”梁适将刀往后挪了下,减少一些压迫感,“那你就好好说一下,你和邱姿敏到底是怎么商量的?用人当祭品换气运的事儿是真的吗?”
“怎么可能是真的啊。”云隐都快哭了,生怕自己被眼前的人一刀捅死,毕竟人现在这么疯也有他一份,后来一直躲着不敢见她,就是怕这个疯子不去找邱姿敏算账,反倒是来找他,结果左躲右躲还是没躲过。
“这都是假的!”云隐说:“你……你好歹也是上过学的人,就不知道封建迷信不可取吗?!”
梁适冷笑:“那你还来给人看风水?”
云隐:“……生活所迫。”
云隐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捏着梁适的刀推远,“梁梁适,你你你把这东西拿开,我都说。”
他说话结结巴巴,梁适拿着刀在手里转了一下,然后折叠起来收好。
梁适的手在太阳下白得发光,随意搭在腿上,“看来你也还记得我啊。”
“当然。”云隐说:“你是我见过最惨的人了。”
梁适:“?”
一时不知道这个人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我当初说了,换气运这事儿玄之又玄,换不了。”云隐说:“是你妈说可以换的,我……我就是为了钱才那么说的。还有你那房子,是……是你妈拿着图来找我,让我给布置的,还有那个雕塑,也是你妈说要弄的。”
梁适冷笑:“那换气运的事儿是假的了?”
“肯定啊。”云隐笃定道:“要是能给人换气运,我……我早把自己换成世界首富了。”
梁适眸光一冷,“那你为什么要帮邱姿敏?”
云隐看她的眼神陡然一变,一副——看你就不知人间疾苦的样儿。
“为了钱啊。”云隐说:“你妈说只要我照她说得做,就给我两百万。”
梁适问:“然后你就拿钱造了云隐道观?”
云隐点头:“你妈后来还给我介绍了点儿活,再加上这些年攒的……”
梁适打断了他的话,“那你这些年都是在骗人咯?”
“那也倒……”云隐顿了顿,讪讪道:“也不全是,有些东西……也是有点儿玄学在的。”
“譬如?”梁适问。
云隐说:“你……你其实没什么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