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快要到约定的时间时,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并肩走到宿舍房间门口,就看到早就已经等在那里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
诸伏景光笑容有些不自然,眼神避开了松田阵平直直的注视,有些磕绊的说:“那个这么早就来了啊。”
“不早了。”松田阵平撇嘴,“时间刚刚好才对。”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把门打开,萩原研二一边进门一边说:“班长最近在忙着准备运动会的事情,小希安去帮忙了,估计还要再等一会儿。”
“嗯,我知道,班长和我说过了。”诸伏景光点了点头,先是把椅子拉到一边,然后又指了指床,“随便坐吧,反正本来地方也不大。”
“哟,都来了?”伊达航爽朗的声音传来,“抱歉啊,有事耽搁了,没有等很久吧?”他站在门口探头往里看,对着大家歉意的笑笑。
“没有,我们也是刚进来。”萩原研二挥了挥手,眼中带笑。
“那就好,那就好。”伊达航在诸伏景光的示意下进入了房间,跟在后面的希安顺带着把门给关上了。
警校的宿舍是单人间,里面只有一个衣柜,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所以本身的空间也不算大,一下子容纳进六个青年,还是显得有些勉强。
“所以景老爷这么大费周章的把我们都叫来,是有什么事吗?”松田阵平在靠近房门的地方席地而坐,左手肘放在腿上,手撑着侧脸,一副街头老大的感觉。
“嗯是有件事”诸伏景光敛眸,抿了抿唇,眼底还带着纠结。
前天晚上和昨天一天,他想了很久,哪怕消息已经发出去了,也还是在思考和挣扎。童年的阴影像是一团看不见的迷雾,紧紧的缠绕着他的口鼻、他的脖子、他的心脏,每当想起那萦绕在鼻息间的浓重的铁锈味,以及似恐怖歌谣般的呼唤,都会忍不住浑身战栗,脊背发寒。
之所以想要独自查案,就是不想让参与的其他人也卷入其中,最终和他的父母一样化作梦魇般的铁锈味消失不见。
降谷零靠着窗户的位置,看到诸伏景光挣扎的样子,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
敏锐的萩原研二同样也看出了诸伏景光的异样,他和诸伏景光并排坐在床边,此时紫色的下垂眼正关切的看着身旁的青年:“小诸伏,是有什么非常困难的事情吗?没关系,说出来我们都会帮忙的。”
“就是啊。”伊达航靠着桌子侧面的墙壁,闻言咧开嘴笑着握拳,“你想啊,从开学到现在,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有什么是不能我们团结一起解决的呢?”
“”希安坐在椅子上,十指交叉放在腿上,脊背挺直微微僵硬,闻言双唇微抿,没有说话,只是眼神有些闪烁。
不管怎样,听到“我们”这个词还是会觉得有些怪怪的。就好像是被静电电到了一样,心脏会不自觉的紧缩,进而头皮微微发麻,让他有些不自在。
团结一起诸伏景光闭了闭眼睛,真是像这些家伙的风格啊。他有些犹豫的开口:“可是如果这件事非常的危险甚至可能会威胁到你们的生命”
“拜托!”松田阵平一拍大腿,“死不了的!”
“就是啊,就像班长说的,”萩原研二接话,“我们迄今为止经历的那么多危险,不都是逢凶化吉了?”
“而且现在还不止我们五个人呢。”降谷零轻笑,视线转移到希安身上,对着希安眨了眨眼,“这不是还有日奈森吗?胜算又多一筹哦。”
骤然被点名,希安呼吸微微一顿,对着看过来的降谷零笑了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所以诸伏,你就放心说吧!”伊达航拍了拍胸脯,对着诸伏景光比了个大拇指。
“”看着大家鼓励性的微笑,诸伏景光微微怔愣,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温暖着他有些僵硬的身躯。
“我知道了。”诸伏景光舒了一口气,眼睛闭上又睁开,也绽开一个笑容,“我说吧。”
“其实是关于杀害我父母的凶手的事情,当年是这样的”
果然啊,hiro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情。降谷零眼神微微一动,眼底划过一抹了然,昨天起他就注意到hiro一直在发呆,似乎是在考虑什么时候,收到hiro的短信后他的预感就更强烈,现在看来果然啊。
一边认真的听诸伏景光讲述当年的情报,一边思考到底是什么改变了hiro,降谷零的视线无意识的落到了希安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