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洮已经小跑回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与高兴。
谢临珩闭了闭眼,再抬眼时,眸底已是一片冷清。
他问陈洮:
“如今是哪日?朕昏迷了多久?”
陈洮道:“回陛下,如今已八月底,您昏迷了已经近十天。”
说话间,墨九墨十率先从帐外冲了进来。
紧接着,谢绥、沈知樾、司隼白等人都来了大帐。
见谢临珩终于醒来,众人紧悬着的心齐齐落了几分。
陈洮跪在榻前,再三为谢临珩把过脉后,对后面众人说:
“陛下体内毒素已清,经过这些时日的调养,身上的外伤也好了七七八八,只需再静养几日,便能恢复得差不多。”
听着这话,所有人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太医们换好药后,依次退出去。
墨九先上前禀报,“陛下,盍拓已死,余孽也已除尽,北境所有城池都已收服——”
谢临珩坐在榻上,扫了眼身上的伤,不等墨九说完,开口打断:
“皇宫可来了书信?”
谢临珩率军回皇城
墨九点头,“皇后娘娘这段时日来了不少书信,甚至连程武他们都被派来了绍商,但陛下您昏迷不醒,我等不敢将消息告知娘娘,只让人说一切安好。”
“至于娘娘送到绍商的书信——”他话音短暂一顿,才接着说:
“属下等人模仿不来陛下的字迹,那些书信都一一收着了,并未擅自做主回复。”
谢临珩作势要下床。
然而刚有动作,就被一旁的谢绥一把拦住。
“临珩,你伤势未愈,又刚醒来,先别急着动。”
谢临珩却坚持道:“父皇,用一句‘一切安好’根本瞒不住晚晚,我昏迷了太长时间,也太久没有往皇宫回信,现在得以醒来,儿臣片刻都不想再让她多等。”
“只有真正收到信,知道这边一切平安,晚晚才会真正放心。”
谢绥怎会不懂这种醒来后迫切想告知最想念的人、让对方勿念、勿担心的心情。
他见拦不住谢临珩。
也不再拦。
先一步主动吩咐墨九,“去将皇后娘娘送来的那些书信拿来。”
墨九点头,快速出去将一一保存得很好的书信全部拿来,交给了谢临珩。
谢临珩坐在伏案旁,没急着看那些信,先动手写了封让虞听晚别担心的回信,并让人先用最快的速度送回皇宫,才一一拆开那些书信。
第二天清晨,陛下毒素除尽醒来的消息迅速传遍军营。
所有将士一改先前的低糜与消沉,消息传遍大军的同时,军营也彻底振奋激动起来。
收服北境的喜悦,在迟了十多日的清晨,迅速席卷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