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牢里守备森严,又是在新加坡,想来是没什么事的,没人敢在新加坡对孟家人下手。可保镖一见三道所的水牢画面出现在平板里。就知道今日肯定是谁人做的局,要带黎姿曼走,她执拗不走。“黎姿曼,看着我,你看哪呢?”黎姿曼缓缓转过身,正视前方大玻璃隔断,内心的慌乱如同脱了缰的野马,撒欢了。她被血水池带来的恐怖冲击导致眸光惊颤,还未完全消散不安的感觉。看向欧阳朔。他一身囚衣,剃了光头,站姿坚挺,腰背笔直,倒显得有几分干练。比他穿斯文败类的西装要顺眼的多。“坐吧,黎姿曼,我让你死个明白。”砰,保镖出手。“少奶,咱们回家,此地不宜久留。”黎姿曼。“对,回家。”感受到危险的气息密布,黎姿曼再次抬步就要走。欧阳朔声调高了些。“飒塔不是被官家处决的,是被孟鹤煜杀的。”“你胡说。”黎姿曼推开保镖,指着他怒吼。“你胡说,飒塔是被缅甸官家处决的。”欧阳朔冷笑。“你看见平板了嘛?那叫三道所,血水牢,铁砂床,百虫屋,可都是孟鹤煜的杰作。”“你胡说。”保镖拉拽她。“少奶,走。”“不行,我要和他说个明白,你们退后。”“少奶,咱们走。”“不行,退后,退后,欧阳朔你闭嘴,我头疼,你闭嘴。”压缩已久的恶梦突然被撕开裂缝,黎姿曼浑身瘫软,腿酸无力,捂住脑袋跌坐在椅子上,不可思议,不敢相信。保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上前。欧阳朔凝眸,眼前的女人貌美如花,似含苞欲放的红色玫瑰娇艳羡于芬芳。即使此刻狼狈的捂着脑袋五官痛苦,依旧坐在那缓缓绽放花颜。看她多一秒,心情就会荡漾一分。欧阳朔的眸光亮了又亮,他玩过无数的女人,没有一个比她美。有些不甘心没得到过此等美人,不过转念一想,她跟了孟鹤煜,嘴角便挂上嘲讽黎姿曼的笑。语气更是阴险:“可惜啊,如花似玉的美人跟了孟小元。”不能让人牵鼻子走,黎姿曼缓和心神,强装镇定,语气自若。“我这几天收到不少关于飒塔的往事,有人故意的,是谁让你告诉我的。”欧阳朔顶腮,摇头:“确实有人探监我,但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他让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事,能让我少吃些苦头。”黎姿曼费力支起身子,坐直,营造出一份凛然的气势。“是夏津对不对?”“谁?夏津?他不是失踪了吗?”确定欧阳朔和夏津认识,那就是他,百分之百无疑,夏津在和黎姿曼玩捉迷藏!“你都知道什么?”保镖。“少奶,回家。”“你们闭嘴。”保镖们出去一个给孟鹤煜打电话,他在高铁上,信号不好,没接到。欧阳朔耸了耸鼻子,缓缓开口:“据我所知,外界传言的孟鹤煜是个残酷不仁的人。他和飒塔分手后,去了箬横的会堂府,玩笑间一拳头打折人两根肋骨,导致那人肺部出血而死。”“不可能,我哥要是打死人,怎么没收到官家制裁呢?”“你到底是聪明还是笨啊?孟家有的是钱,拿钱压呗!”拿钱压…黎姿曼胸前跌宕起伏,死死盯住欧阳朔的神情,希望找出他撒谎的破绽。“你跟了癫狂暴怒的男人,说不定哪天惹了他不高兴,他会打死你。”打折人两根肋骨,曾经有一个叫宁萌的女人也说过这件事,当时的黎姿曼没信。现在欧阳朔说的有理有据,她信了三分,哥真的这么残暴吗?她好看的眉眼微蹙,五官渐渐狰狞!生气微怒。夏津告诉她这件事目的是什么,是想让她惧怕孟鹤煜吗?欧阳朔接着说:“这还不算什么,可能是那人招惹孟鹤煜挨揍了。最瘆人的是,飒塔是孟鹤煜亲手杀的…他…”“不可能,飒塔是被枪决的。”这件事黎姿曼很确定,厉声出口打断欧阳朔的话。欧阳朔挑了挑眉,不屑一顾:“你是说那则新闻?呵呵,假的。你对缅甸不了解,那种罪很普遍,即使进去了,花点钱就出来了。根本不可能会因此吃枪子,不信你自己去查吧,轻而易举能查到。”假新闻?怎么可能?不可能?黎姿曼拼了命摇头不可置信。可…霎时间,蟒蛇,眼球,脑浆,心底的恐惧,如蜂巢出动,全涌现,现在眼前。欧阳朔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观赏美人绝望落泪。她慌了,急了,大喊:“你说孟鹤煜杀了飒塔,不可能,不可能…”欧阳朔声调又高了些:“怎么不可能啊,飒塔差点害的他家破人亡,以他暴戾的心态,有什么不可能的。探监的人告诉我,孟鹤煜在会堂府的地牢里,三道所,亲自杀了飒塔,把她眼球都挖出来了,飒塔的尸骨喂了水牢里的鳄鱼。”,!水牢…飒塔的衣服…是真的…“不可能…”黎姿曼高举的手,狠狠拍面前的玻璃:“你在骗我!”话说完了,欧阳朔深吸一口气,起身要走。“骗没骗你你自己去查吧,我也不知道真假,这些话都是探监我的人让我说的。”“站住,欧阳朔,你把话说清楚,夏津在哪,他在哪?”黎姿曼拍着玻璃大喊。“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你自己去查吧,你把我从国骗回来,我让你知道孟鹤煜真实面孔,你赚了。”欧阳朔慢步往外走,黎姿曼喊他,他不理,也不站住。遥想当年,他见到黎姿曼的第一眼,孟家认她义女的宴会上,惊为天人,久久不能忘怀,那时候的他早已经不是傍富婆买奢侈品的鸭子了。而是春秋鼎盛意气风发的商业会副会长,有百位红颜知己和他夜夜笙歌。现在成了阶下囚,成也女人,败也女人,不几天后处以死刑,死前能给骗他回来的女人添点堵。值了。“欧阳朔,你在骗我,在骗我…”保镖。“对,少奶,欧阳朔在骗人,你快和我回家。”“不对。”黎姿曼双眼猩红,仿若火烧云,灼烧一切。她揪着保镖衣领,问。“三道所?是真的吗?是吗?”保镖捂住脸,觉得自己要完了,少奶全知道了。任凭她揪,任凭她问,保镖一句话不敢说。其余保镖开口劝。“少奶,没有三道所,欧阳朔胡说八道的,少奶,咱们回家吧。”“那你们为什么害怕到腿抖,为什么慌慌张张?说啊,回答我,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当然是怕孟总还有远比三道所可怕的泰国公司负三层了!保镖们慌张闪躲的反应,黎姿曼就知道,欧阳朔说的三道所是真的,飒塔死因与孟鹤煜有关,也是真的!孟鹤煜在瞒她,瞒她这么久,这么久!所有人都在瞒她,包括保镖库泽箬横都在瞒她,再瞒她!她缓缓朝保镖的脸蛋伸手,用自己的手,捂住他眼睛,然后,清晰的感知到,三根手指并拢,便能提着眼球。但,孟鹤煜手掌宽,手指长,两根手指便能提住掉落白浆的眼球圆物。猛地一下,陡然之间,黎姿曼瞪大了双眼。记忆的猛流,灌入脑海,一祯祯,一幕幕,全都历历在眼前演现。组成完整的记忆链,不是梦,再无法和梦相关联。她清楚的,先是看见孟鹤煜的腰间,盘着一条粗壮的红冠黑蟒。那蟒,在他脖颈旁,吐露红信子,黑夜中,绿眼幽幽,宛若猛兽。怎么可能啊…怎么可能是真的…怔怔呆傻的黎姿曼可吓坏了保镖,喊她她不理,叫她她不应,傻了般失了神。“少奶,少奶。”“快回家。”此刻的她,泪珠滴落,身子僵硬。鳄鱼水牢,巨蟒,眼球,脑浆,通通浮现在眼前,画面越来越清晰。不是梦,现在的黎姿曼,清晰的感知到,是真的。她甚至闻见了水牢里的血腥臭气,熏的她连连作呕。还有,亲耳听见,哥说。“玻璃球,我也给你两个。”嗓音浑厚磁性,入耳幽灵,绵绵不绝。徒然,黎姿曼好似想明白了。玻璃球…飒塔拿孕囊往他手心里放,他用同等方式报复回去了吗?欧阳朔做夏津的传话筒。但,夏津怎么会知道孟鹤煜挖出来飒塔的眼球。他会不会向官家检举了哥??黎姿曼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挪动僵硬身躯,走出的阴暗监牢。当头顶的大太阳撒到脸上时,黎姿曼抬头看,一处黑压压的阴影径直朝她扑过来。那男人眼眸渐暗,好似两颗黑白相间的玻璃球…孟鹤煜目光焦急,在她面前摇晃她,她失了神,大脑处于宕机状态,做不出任何反应。“曼曼。”“哥。”“曼曼,我在…”稍稍感知到孟鹤煜眸光里的关爱时,她经受不住真相的冲击。“哥,我怕…”晕了过去,倒在他怀里。:()千金归来强势复仇一个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