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难受的还是左肩之上被灼烧的那一块皮肤,钻心的痛,使得他的左手控制不住的抽搐。
萧河强忍阵阵耳鸣,藏起深感不适的左手,朝时钊寒看去。
好在那人衣服虽烧破了,也脏的不行,但并没有受什么伤。
时钊寒松开了一直揽着韩辛移的手,另一边的益惟看见他们便立即冲了过来:
“殿下!您没事吧?”
时钊寒摆摆手,面色略显疲惫道:
“无碍。”
他看向萧河,目光落在左肩之上——那里已经血肉模糊一片,和衣物深深的粘黏。
时钊寒眸色一沉,“你的伤——”
然而他伸出去的手还未碰到,就被萧河狠狠的打落。
时钊寒怔了怔,
益惟也愣在原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萧河的目光却瞥过在他身后尚未清醒的韩辛移,冷笑一声道:
“四殿下,与其关心我,倒不如赶紧瞧瞧你这拼了命也要救出来的人到底如何了。”
“你是瞧不清这外面起的火有多大吗?你是疯了吗!”
萧河声音一改从前的冷厉,他看到韩辛移那张熟悉的脸,就止不住的浑身发抖。
他想到以前,想到时钊寒曾经为了这样一个人,让他夜夜独守空房。
他想到他们成婚之后,十天半个月也难再见一面,而韩辛移却被允许日日跟在时钊寒的身边。
不过一瞬间,昔日的回忆如毒蛇猛兽般朝他扑涌而来,能想起来的全是痛苦。
而他,即便是重活一世,依旧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知道时钊寒会救下韩辛移,也就是那一次他们才有了交集。
但是他不知道,时钊寒救韩辛移的那次,火势会如此之大。
大到他在外一圈又一圈的徘徊,不敢轻易的离去。
大到他明明知道应该转身就走,却仍旧担心时钊寒会有意外身殒于此。
看着萧河通红的眼眶,时钊寒第一次感受到心脏被收紧攥握的痛感。
他无言,只是那么静静的望着萧河。
“萧公子你不要怪殿下,他冲进去是为了…”
益惟有心解释,但没能说出口的话,便止于时钊寒制止的冷淡一眼。
身后传来剧烈的咳嗽声,是韩辛移醒了。
萧河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烬,他看见远处走来时钊寒的人,也看见匆匆寻他而来的思铭。
他回头又看了一眼,面色平静,时钊寒却忽然有种留不住他的错觉。
萧河一言未发,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