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目光冷冽的李怀柔盯着李墨,“你在这里已经太久,回你的九重仓,不要坏了李氏的大事!”
“主公——”
“滚!”
“主公……是,卑下告退……”
李墨一脸颓丧,离开之后,怅然一叹,“当世英雄,岂能以常理视之;在世烈士,又怎会计较荣辱恩宠……匹夫,不足为谋。”
离开门下省衙署正堂,李墨走得匆匆,赶紧前往仓监点卯唱名,签押之后,这便搭乘车马,奔九重仓皇城衙门去了。
而此刻,安康坊内,诸多新科贡士已经彻底放开,该浪的时候就得浪,家资颇丰的士子自然是掏钱请客,为的就是结下同年情谊。
只不过这一回灯红酒绿的热闹,却不是哪个歌姬又唱了哪个才子新词,而是纷纷都在聊着昨夜的“斩龙梦”。
那些北阳府、岳阳府来的举子,都是被围了一圈又一圈,都是被外乡的同年打听魏赤侠的故事。
“唐兄,你还曾跟魏大象一起斩妖驱邪过?”
“说来惭愧,小弟哪里当得起这般说法,不过是摇旗呐喊罢了。那五泉县故事,前头小弟说起来,诸位朋友只当是笑话,却不知那是小弟嘴笨,说的有些寡淡。惊心动魄之处,较之夜里斩龙,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是一想到冯瑜宁的惨状,唐淞晨更是佩服不已,虽说心生向往,但却力不能及。
那个层面,精神意志欠缺一点,都没有资格跟鬼仙地仙直面。
“说起来,原本小弟是没打算进京的,已经打定主意,留在五泉县。只是五泉县县令冯公劝诫,这才搭乘飞舟入京。想来,冯公也是有所预料,知道魏兄在此必有神威,也好叫我再长见识。”
唐淞晨说罢,有些惋惜道,“就是来了之后,都不曾见着魏兄。”
“听说他一直住在贡院,只是形貌太过魁伟,都当他是个护卫……”
“……”
“……”
勾栏内陡然安静了一会儿,多少有些尴尬。
“后来听说‘添香阁’倒是那魏大象去消遣过,本以为有甚乐子,谁承想就是吃吃喝喝,于是作罢,嗐……却是错过了结识一番的机会。”
“……”
“……”
勾栏内二次安静,场面是相当尴尬。
来此喝花酒的也是神情复杂,暗道这魏大象多少带点儿大病,去了勾栏不嫖你吃吃喝喝,你吃屁呢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淞晨听得之后,顿时大笑,“是了是了,是魏兄的风范,是魏兄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众人不解,这才听唐淞晨解释一番,原来岳阳府有个岳阳楼,楼内有个“梦姑”,身份特殊,来头不小,但他们这些入画赴宴的读书人,都没有魏大象那么潇洒专注。
什么诗词歌赋都是撇开,该吃吃,该喝喝。
每每想起,唐淞晨还是觉得趣味十足,此刻说起往事,众人听到了神异志怪、龙女娇娘,都是啧啧称奇,一时间都围绕此等神怪轶事聊了起来。
不外是狐狸才子、神仙鬼差之类,总之都是让人心潮澎湃,又暗道福缘不浅的那种。
说到酣畅处,有人举杯笑道:“明朝‘闻喜宴’,在下当领略魏赤侠的风采。百闻不如一见,魏赤侠当世神人,心神向往,愿意交结!”
“哈哈哈哈哈哈,魏兄行事极为爽直,谈吐更是直截了当,我等婉转温和之举,在他那里,那是一概见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