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什么时候是个头哟……”
徐妈妈长吁短叹,在房内整理着金银细软,明天还得去教坊司抢菜,她琢磨着是不是弄些肉食回来。
小算盘一打,徐妈妈开始咒骂:“那些该死的阉货,裤裆里二两肉都没了,胃口倒是不小。二两银子才让挑拣能吃能嚼的。这些个瘟牲,早晚魏大象把你们都宰了。”
“我没那个本事。”
“我的妈呀——”
一声尖叫,徐妈妈跟遇鬼了一样,吵得楼阁里都热闹起来,小姐们都嘻嘻哈哈喊道:“妈妈、妈妈,可是你的情郎偷了你的钱?”
“哈哈,妈妈的情郎不是尚书就是侍郎,哪有偷钱的,都是塞钱的,哈哈哈哈……”
姐儿们开着黄腔,荤段子一茬接着一茬。
咣!
徐妈妈推开房门,攥着手绢儿叉着腰骂骂咧咧:“你们这些下贱胚子,老娘箱子里的金条怎么少了三根?!明儿个都不许睡懒觉,都给老娘收拾干净了查房,三根金条啊,这日子三根金条就买半头猪!”
咒骂了一番,扭腰摆臀的徐妈妈哼了一声,咣的一下,又重重地把房门关上。
这一通闹腾,倒是让小姐们在自己房里吐着舌头,伺候的丫鬟婢女,也是跟自家小姐说着金条的事儿。
金条是妈妈丢的,这要是她们捡着了……可不就是自己的?
凭本事搂的金条,为什么要交出去?
于是乎,各房间的小姐,都跟自己的丫鬟打听底细,说是知道谁拿了,就先商量着平分,可不能还给妈妈。
而徐妈妈关上房门之后,却是又惊又喜:“好郎,你不要命啦!”
“……”魏昊一脸虚脱,“你不报官?”
“老娘又不是傻的,若是扯开嗓子报官,你还不剁了我的脑袋?”
“我不滥杀无辜。”
魏昊捂着左腰坐下,上面还有三支神韵飞凫箭,扯开衣服将箭矢连皮带肉扯出来之后,随手捂住,面色如常。
看到这一幕,徐妈妈差点吐出来,她带着颤音上前两步,又立刻停住,然后伸着手,小声道:“很痛吧?”
“有吃的没有?”
魏昊尽力不去思考徐妈妈报官不报官的事情,“我现在需要吃的。”
“好郎,你有大神通,怎跟凡人一样,还要吃喝的?”
“我就是凡人,不是神仙。”
“……”
徐妈妈自是不信,但还是道,“你且忍着,我去去就来。”
说话间,她还在梳妆台前找了香粉,三五两一小包的香粉,跟不要钱一样,直接在房间里随便洒。
如此,血腥气也被遮掩住了。
深吸一口气,徐妈妈缓缓开门,又缓缓关上,神情变得严肃,脚步也有些踉跄。
下楼的时候,还拆点摔了一跤。
要不要报官?
通风报信,也有一万两!!
一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