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峥嵘一惊一乍打岔叫道:“陛下,若是宁郡王被拒绝,不会自寻短见吧?”
萧景飏怔住,以宁郡王一贯认死理的性子,保不齐会做出什么傻事。不过他家中尚有幼子需要养育,应当不至于做出蠢事。
莫峥嵘存了心思,想暂时困住陛下的脚步,有意唉声叹气道:“昨日臣还见到木槿姑娘收拾包袱,应是打定了主意离开。这女子绝情起来,可比男子狠心多了。”
萧景飏可没心情,为旁人的感情之事费神。猛然间敛容收色,喝道:“莫峥嵘,朕看你今日古怪的很,三番五次,顾左右而言他,究竟想隐瞒什么事?”
莫峥嵘吓得屈膝跪地,却连一声冤枉也不敢喊。
萧景飏只是随口一诈,不曾想竟真有事情。他沉了眼色,语气听起来依旧平和:“据实回答,究竟是何事?让你这个皇城使匿而不告。”
莫峥嵘跟在萧景飏身边十载,听上去平静如水实则是山水欲来的暴怒。他重重磕头,胆战心惊慢慢回道:“有,有关……”
堂外,一名暗卫来报:“陛下,有俞指挥的飞鸽传书。”
一听是俞百川的消息,萧景飏一时顾不上盘问莫峥嵘。
迫不及待接过暗卫奉上的传书,打开阅览。
萧景飏舒眉展眼对莫峥嵘,笑道:“你起来看看。”
莫峥嵘听出笑意,猜测定是有好消息。心中犹豫不决,不知该趁着龙心大悦主动说出坏消息。他起身,惴惴不安行到跟前手指微颤接过信笺。
信笺上寥寥两句话,“臣已与北梧结盟,请帝何时出兵?”
萧景飏一脸的意气风发,直截了当命道:“传元晟速来见朕。”
莫峥嵘咽下一睹为快,此刻国之大事更为重要。他将信笺递还与萧景飏,匆匆出去命人前去传召元晟。
秋雨蒙蒙,搅落枯枝乱叶。
朱窗前,江木槿眉眼带笑倚窗而立。
她一袭白青色的香云纱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一头云鬓及腰而垂,发尾处系着一条青色发带。
院中杂草丛生,入秋时节已是发黄衰败之相。应是无人经常打理,一眼望去更是间荒废的院子。
唯有院中那株槐树枝干粗壮,一派生机勃勃。
这棵树是她三年前入皇城司后,从昔日家中移栽过来的。正所谓树挪死,人挪活。她不认命,她要树活,更要报仇雪恨替亲人好好活着。
院门外,隐隐传来声响,“王爷到了,就是此处。”
江木槿时不时偷笑,抬手不转眼地盯着院门。
吱呀两声,门开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