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景飏并未起疑,江婉莹乖乖张口咬住一颗花生粒。
萧景飏自己吃下另一颗,从一旁矮几上取过来一把金铰刀。
“青丝结成结,方为结发夫妻。”
萧景飏的语气真诚,江婉莹的心摇摆不定,缓缓接过了金铰刀。
从他的高髻上铰下一缕青丝,断发在手,猛地令她溃败下来。似有魔音穿耳,在她耳畔叫嚣:“不要离开。”
萧景飏接过她手里的金铰刀,截断一股青丝。又夺过江婉莹手里的那股自己的发,心灵手巧地编织成一个同心结。
江婉莹情动,颤声问道:“景飏,你为何会做这个?”
萧景飏洋洋得意,笑道:“朕偷偷练了好些日子,朕的手艺还不错吧!”
一根红绳将青丝缠得平滑,密密麻麻不分彼此。亦如这同心结的寓意,两心相通永结欢好。
“是不错。”江婉莹浅笑夸道。
萧景飏甚是满意,放在手心观赏,笑意盎然道:“阿莹,待你将荷包送与我,我便将这同心结放在荷包中,日日贴身带着。”
为萧景飏所做的荷包,便在包袱中。
她打算离开前,连同书信与荷包一道留下。
萧景飏先将同心结,收到今日所戴的荷包里。
“好了,正事要紧。”萧景飏一把将江婉莹拽进怀里,坏笑道。
江婉莹明知故问,装起糊涂躲闪:“什么正事?”
萧景飏勾起她的下巴,调笑道:“洞房花烛夜,当然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不然岂非白白浪费今日准备的这些东西。”
江婉莹睫羽忽上忽下,口是心非道:“什么夜,这日头还未落呢。”
屋外落霞如锦,屋内红烛耀眼,逼得灰暗藏于角落。
烛光映面染红绯颜,迎上他炙热的眼眸。江婉莹主动搭上萧景飏的肩头,将樱唇送了上去。
“陛下,户部尚书张孝文大人,回来了。此刻,人已在宫门外了。”
尚未触碰到的温唇,立时僵在那里。
萧景飏有些恼火,怎地是偏偏这会子,没好气回应:“朕知道了。”
今日毕竟江婉莹的生辰,若他就此离开定会惹她不悦。
他蹙眉,亦是不情不愿。还得压下蹿升的燥火,无可奈何道:“阿莹,那个,我……”
江婉莹善解人意地打断,笑道:“陛下,尽管去便是。”若她不知张孝文是何人,或许会心生不快。张孝文在林州待了半年多,一回京便急着面圣定是有急事。
而且萧景飏一向勤政,既有事定是要紧之事。
浪费了“洞房花烛夜”,她多少有些遗憾。
不过方才内心摇摆不定,若是她留下日后有的是机会。若她坚定不移的离开,这或许便是她与萧景飏之间的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