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母亲领着及笄之年的江木槿出京暂避。等来的,却是夫君枉死的噩耗。
连夜带着江木槿回京收尸,料理后事。
母女还未进京,便被先帝的人提前找到拦下。朝廷那时正在通缉涉案官员的家眷,倘使回京那是自投罗网。
先帝的人将母女二人送入苏家,隐姓埋名多年。
先帝扳倒梁王,为所有的冤死者平~反。
他们母女不必再过东躲西~藏的日子,可崔文行竟然独善其身,甚至高升官拜吏部尚书。
人人皆知崔文行与梁王当年私交甚笃,后来却成了扳倒梁王的功臣。
仇人未死,她母女二人何以安然度日。
江木槿之母在三年前病逝后,她终于没有后顾之忧。悄悄离开苏家入京,凭借当年先帝给的一封手书,进入皇城司成为一名女暗卫。
马车徐行,轩窗外的晴光挤入。
宁郡王抬眸,发觉江木槿眼中晶亮,眼尾带泪。与素来在他面前倔强的模样不同,一副柔肤弱体的楚楚可人样。
宁郡王瞅了一眼,弃在脚边带血的娟帕。鬼使神差起身,坐到了江木槿身边捏起衣袖欲为她拭泪。
江木槿泪流满面,气息凌乱。更有疲惫不堪,半合着眼瘫靠在马车壁身。
眼角轻柔的触碰,令她愕然睁眼。
宁郡王打了一个激灵,猛然间缩回了手,语无伦次解释道:“本,本王,只是,想,不是,本王,是本王唐突了,本王……”
宁郡王急得欲起身逃开,江木槿挪过去将头倚在宁郡王肩头,有气无力道:“我累了,借王爷肩膀一用。”
温香软玉在怀,宁郡王绷直腰杆,一动不敢动。
江木槿安心阖眼,她信得过宁郡王的为人,绝不会对她有非分之举。
宁郡王如坐针毡,双手掐着自己两边的大腿肉。
他一俯首,似乎便能偷香窃玉。萦绕鼻腔的幽香,仿若馋虫在他体内做乱不断。
宁郡王紧紧闭上双眼,不好看那张娇容。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憋得面红耳赤。
陡然间,有温软覆上了他的唇。
宁郡王只觉得血脉偾张,汗毛炸立。脑子发懵,错愕睁眼一看究竟。
江木槿用自己未受伤的左手,揪着宁郡王的前襟支撑着身子,仰首吻在宁郡王唇上。
片刻后,江木槿移开红唇,失望笑道:“王爷,果然定力如山。”
她这般姿色,投怀送抱对方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