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秋雨歇止,烈阳破云而出。
驿站一间房内,御医往白水中参药,吩咐禁卫为方才那四人一一喂下。
片刻后,四人幽幽醒转过来。
俞百川使了个小伎俩,那些人服下的压根不是什么致命毒药。不过是寻常的致人腹痛吐血,暂时昏迷的药。
几人见识过俞百川的手段,醒来后也不敢闹腾。
白云流转,骄阳西坠。落霞漫天,似少女羞红的容颜。
皇宫,朝华宫外。
萧景飏坐在御辇中,隔着轩窗向外翘首以待。
今日是七日之期,侍寝之日。
他嫌江婉莹美人规制的步辇太慢,浪费太多工夫。便迫不及待亲自到朝华宫接人。
萧景飏命郝守信进去催请。
左等右等,足有半盏茶也不见有人出来。
萧景飏手里捏着把象牙折扇,烦躁挥开扇着香风。
这扇面浸泡了檀香,轻轻一挥便有一股子檀香味。往日觉得香味怡人,当下心神不宁觉得呛鼻晕得慌。厌恶地合上折扇,继续向外眺望。
反正坐立不安,萧景飏撩开马车帷裳,准备亲自去瞧一瞧。
恰逢,郝守信从宫门口奔了出来。
郝守信急匆匆到了马车跟前,一脸为难的样子,小心翼翼道:“陛下,江美人说她今日累了,不易伴驾。”
萧景飏再待不住,跳下了马车。
“去请御医。”萧景飏唯恐她身子有恙,吩咐郝守信一声。健步如飞,冲进了朝华宫的大门。
寝殿的房门紧闭,张阿兰两个宫女在外叩门。“江美人,您开开门啊,江美人,您究竟怎么了?”
萧景飏到了跟前,二人慌忙跪地参拜。
萧景飏一面挥手免礼,一面急问道:“怎么回事?”
二人异口同声回道:“回陛下,奴婢不知。”
萧景飏越发担忧,命人后退回避。上前叩门唤道:“阿莹,开门,是朕。”
寝殿内无人应答,急得萧景飏抬脚将要踹门。
房门打开露出了一条细缝,江婉莹立在缝隙后,一开口便是撵人:“恕妾不便侍驾,请陛下回宫去吧。”
瞧她杏脸桃腮,没有半分疲态,也不像是身子不济。
萧景飏不管不顾往门缝里挤,江婉莹哪能敌得过对方的力气。撒了手后退,由着萧景飏挤开房门进来。
萧景飏关上房门,回身拉住她的柔荑,柔声问道:“阿莹,你怎么了?”
江婉莹一副耿耿于怀的样子,嘟嘴不乐道:“我来了月事。”
眼巴巴赶来扑了个空,多少有些失望。不过萧景飏更在意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