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飏看出俞百川的不解,便将谢忠勇上奏一事据实相告。
三年了,莫说盛梁,西昌国更是国历亏虚,彼此都需要休养生息。
早知如此,西昌国战败求和就不该答应。应当一鼓作气灭了西昌国,永绝后患。
如今倒好,西昌国贼心不死屡屡挑衅。
俞百川心想着这一走,又不知何时能归。他与谢美玉之事方有些转机,这可如何是好。
萧景飏瞟了一眼俞百川,调侃道:“怎地,舍不下美人?要不要,朕立马下旨赐婚啊?”
俞百川抓耳挠头,略带羞涩道:“原来陛下都知道了啊!”
萧景飏不搭理俞百川,转而问向身旁的谢良妃:“良妃,俞百川中意你三妹,你觉得这桩婚事如何?定国公府的嫡公子,配不配的上令妹?”
“俞指挥与小妹?”
谢良妃吃惊不已,她竟不知妹妹谢美玉与俞百川之事。俞百川的祖父,与元晟的祖父皆是军功赫赫的大将军。
俞百川一家三代从武,乃是名副其实的将门虎子。况且俞百川之父为国捐躯,战死沙场。来日老国公不在了,俞百川定是要袭爵的。若妹妹愿意,这门婚事自然远胜之前的崔家。
可妹妹素来心思重,从不轻易外泄心事。脾气与她一般执拗,若她不愿任何人逼也是枉然。
谢良妃深思熟虑后,谨慎回道:“待我问过小妹的意思,再来回复陛下。”
倘使妹妹谢美玉赞同这门婚事,她谢怀玉似乎没有继续留在宫里的必要了。是留在宫中荒废一生孤守到老,还是离宫追梦不枉此生。
谢怀玉心绪不宁,窥视了一眼气定神闲的萧景飏。原来陛下早有打算,想放她离宫自由,不然昨夜也不会那般问自己。
她这一夜亦是辗转难眠,确实有七分动摇想要离宫。
萧景飏对着俞百川,郑重其事承诺道:“百川,若谢三小姐愿意,朕许诺你,待你出使归来,立刻降旨赐婚。”
俞百川哪有不愿的道理,天子赐婚的殊荣才不算委屈了谢美玉。
午后,中宫殿。
皇后颜安如小憩方醒,端坐在铜镜前,一名宫女正在为其梳妆。
魏尚宫进来,挥退左右,接替宫女为皇后梳头。
颜安如知道魏尚宫定是有话说,在妆奁里挑着簪子,漫不经心问道:“有何事,直说吧。”
魏尚宫持白玉梳篦的手,在发丝停留一夕。眼底闪过一丝怜悯,嘴上正正经经回道:“回娘娘,昨夜良妃侍寝了。”
颜安如方挑了个可心的牡丹金簪,闻此怒扔回妆奁内,捏酸吃醋道:“陛下,怎会突然宠幸那个男人婆呢?”
魏尚宫梳好了单螺髻,拾起那支牡丹金簪为颜安如戴在头上,忧心道:“不止如此,陛下今日还解了淑妃的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