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莹取过纸伞撑开,在郝守信的震惊中冲进了大雨磅礴中。
郝守信回过神,心急呼喊:“江才人,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江婉莹头也不回,大喊回道:“回朝华宫。”
郝守信急得跺脚,又碍于大雨没有去追赶。便将气撒在一旁的宫女身上,斥道:“蠢货,还不快跟上江才人。”
宫女没有遮挡物,硬着头皮冒雨一路呼喊追赶而去。
雨天路滑,江婉莹踉踉跄跄好几次险些摔倒。
大雨扑面,她的衣衫早便湿透。方才的伪装一去不复返,此刻越想越难过。
一双眼目通红,泪水随着雨水肆意落下。
有钱人家尚有几房妾室,何况萧景飏是皇帝。自己不知不觉中,竟然贪心忘记他是天子,生出一世一双人的痴心妄想。
她低低哭出声,而后又哭又笑骂自己愚不可及。
泪眼婆娑,一个不留神滑倒在地。
纸伞脱手滚到一旁,还不及停歇被大风携裹而走。颤颤巍巍地飘荡,最后被大风抛弃丢在了池塘水面中。
江婉莹蓬头湿身,艰难爬起来。
她面青唇白,依依不舍望了几眼那把池中的纸伞。
不顾风雨,闷头继续向前奔跑。
不久,她浑身打颤踏进了朝华宫的宫门。
夏尚仪正在寝殿廊下,一脸发愁望雨兴叹。思索着怎样将江婉莹的衣物,不被淋湿送去勤政殿。
娇弱的身影穿行雨幕,奔到了廊下。
夏尚仪看清来人,愕然道:“江才人,你怎会回来?”
夏尚仪见她脸色苍白,全身发抖牙齿打颤根本说不出话来。顾不得多问,忙招呼宫人过来伺候。
从勤政殿回到朝华宫,足足需要半柱香。虽说是暑月,淋了这么久的雨怎能不病。
尽管夏尚仪让江婉莹泡了药浴驱寒,又内服了姜汤。依旧不到半日,便发起了高热。
暴雨戛然而止,破云见日。
树上的夏蝉恢复聒噪,雨后的清风爽利。
凌云宫。
雨停后,郝守信才想起来命人去凌云宫传话。
这会子,崔淑妃听闻陛下眼疾痊愈,正忙着梳洗打扮,想去见见萧景飏。
勤政殿。
多日不见的俞百川,奉召入宫。
俞百川神采飞扬,一脸的喜气洋洋。
郝守信在殿外相迎,不免打趣一句:“几日不见,俞指挥满脸的春风得意,莫非是有何喜事不成?”
俞百川张口欲言,一想到事情并未到板上钉钉的地步。便咽下了话,改口胡诌道:“哪有什么喜事,不过是得了把趁手的兵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