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一行,皆需顾得利益才是。
两位新人一路携手,行至大堂,按礼进行三拜。
而坐于中央的老侯爷则满脸笑意,看着面前两位对拜的新人,激动之情难以言说,眼角都因情绪波澜而微微泛泪。
这么多年,他也算如愿地看着儿子成婚,这洛家有后,他也就放心了。
紧接着,新娘便被送到新房,而新郎则在外迎宾,来洛府庆祝的人不少,府内摆了好几桌,宾客们吃菜喝酒,祝词一段又一段,好生热闹。
一场婚宴直至入夜,才渐接近尾声。
而尹秋寒早在新房内独坐已久,她无事可做,便忆起那日她与寒月公主的谈话。
寒月公主——尹月,是当今受尽宠爱的长公主。
为人聪颖,年幼就十分好学,两岁念书,四岁便能作诗,七岁能敢于言谈自己对政事的见解,并且思绪深广,性情宽和,更为太傅所赞。
只可惜身为女子,若为男子,那必定是当今即位的最佳人选。
公主与四皇子为同母所出,朝廷上皆认她定会助四皇子夺嫡一力。
实则不然,众人都不知,只有尹清寒明白,公主在助四皇子的表面下,真正心思是何。
尹秋寒自认欠她一条命,所以,只要她想,尹清寒便愿全力助她。
早在定下婚约前,公主便在长乐宫约见她,告诉她,洛府侯爷的信已被截下。
那信中,是与太子的盟约之请。
洛府的产业遍布京城犹之不及,若助太子,那必定是一大碍事。
公主愿她能请嫁洛榕,在那侯爷身边,暗视她的一举一动。
也就是,她要作为公主的眼睛,替她盯着太子的心腹。
起初尹秋寒还有顾虑,但公主与她讲,她已派人查清,那洛侯爷身患隐疾,不能行房事,所以多年未娶。
并且,婚期只需一年便可提出和离,到那时,公主便会助她恢复自由之身。
尹秋寒心底一直记挂着一人,若不能再见那人,也许嫁与谁都是一样,还不如帮公主一回。
特别是今日,洛榕的手与她交握,她能感受到洛榕的虎口处有茧,那是常年挥刀舞剑人所留。
如此看来,那侯爷也许并非什么无用人,再说,她也不信,那洛家如此大的产业,能放心交给一整日进花楼,脑袋空空之人的手头?
还在她胡思乱想之际,房门被打开,伴随着“吱呀”和来人走进的声音,令尹清寒心头一颤。
那媒婆见到如此俊美的红装郎君,饶是岁数已大,也不得一愣,旋即,便笑着把玉如意递给洛榕。
洛榕手握玉如意,内心五味杂陈,抬步走到新娘子面前。
当今的郡主挺坐于此,与她不过一寸之隔。
许是醉意,许是被今日的氛围所染,洛榕心间莫名加快,倒对这郡主的相貌生出好奇,有了几分紧张。
她抬手,用玉如意缓缓挑开那红盖头——
瞳仁猛地一缩,一时怔愣。
这郡主,何来什么貌丑一说,分明是副绝色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