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绮在她们身后关好了房间门,走到顾莞身边,略仰着头,眼里是同样的询问。
顾莞就着垂下的手臂握了下江语绮柔软的手心,答道:“路上我们商量,白副改了主意,她决定一个人先去那边。正好我感冒了身体不舒服,过个两三天,她能拿这个当理由,出来接我……接我们。我去了趟医院,看了医生,有记录,不怕查的。”
“是这样……”江语缤站在窗台前,若有所思,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能让她们更从容的进到试验基地。只是辛苦了白少凡,也不知她能不能应付得来。
像是看破她的心事,顾莞笑道:“姐姐别担心,白副和基地的人总比我熟一点。这两年陆陆续续的也见过面,她那么聪明,不会露出破绽的。”
也只好如此了。江语缤点点头。
因着顾莞也没到达指定的地点,对方是什么情况,目前摸不着头绪的,只能等白少凡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过得挺沉寂,四个人都不怎么闹腾,分明只是少了一个白少凡,可小团体里总觉得冷清了几分。江语绮有时候会去陪姐姐喝喝茶,多半时间会和顾莞黏乎在房间里。说不担忧是假的,可出门时已是破釜沉舟的决心,走到这一步,为了既定的目的,她们都不能退。
这天天气阴沉得厉害,秋雨欲下未下,压得人心烦。江语缤自己叫了个车,一路往白少凡之前说过的地点开,出租车有些年头了,像九十年代华国普遍用的桑挞拉,车身掉了漆,走在路上很容易泯然于众。江语缤的运气不错,司机是早年从华国来越国闯荡江湖的,背井离乡十来年,家乡话倒还说得溜。江语缤只说自己是自助游,闲着没事出来逛荡。
到了所谓“碰头”的地方,江语缤开了半截车窗看,是个很不起眼的餐厅,门口或坐或站着几个人,看不出特别之处。白少凡的信号消失的地方离这儿不远,想来这里也不是目的地。她回忆着在平板定位上看到的路线及图标,说了个就近的名字,指挥着司机慢慢开过去。司机从倒后镜里看她一眼,漫不经心的道:“怎么想起去那里,那里乱,也没什么好看的。”
“听朋友提了一嘴,就是好奇。”江语缤顺着话问:“那里怎么乱了?”
司机又看了她一眼,大约因着都是家乡人,便多说了几句:“那附近都是水,三江汇流,住的什么人都有,越国,缅国,华国,歹国,三教九流,哪天不捅死几个人。不过说到底都是穷,不穷也不会流落到那里。”
“三江汇流……”江语缤看着车窗外沉沉的天色,修长的手指在窗沿轻敲几下。
路上行人少,车子不过十来分钟就开到了地方,歪歪斜斜的路多是泥点子,再远些,水泽一片。
江语缤对比心里的地图眯了眯眼睛,嘴上却说确实没什么好看,不用停车了。司机乐得省事,调转过车头,绕过另一条路,神不知鬼不觉的开走了。
到得第四天早上,江语绮到楼下取了早餐,回来敲敲江语缤的门,房门打开,看到江语缤已经穿戴整齐,手里拿着定位的平板。江语绮一愣,无语道:“你不会昨晚就没睡吧?”
江语缤接过早餐一笑:“怎么会。”
那笑容如利刃出鞘,眼里都带了杀气。
江语绮倚着房门,神色复杂:“姐……”
江语缤坐到桌边,从从容容的喝了一盒牛奶,吃了一份三明治,平板就放在手边,时不时看一眼。
九点钟左右,顾莞也来了,随身背了个深蓝色的双肩包。江语绮开的门,顾莞眼神里带了询问,江语绮往房里挑了挑眉。
顾莞和她一前一后走进去。屋子里的江语缤穿了一身利落简洁的衣服,长裤修身衬得双腿笔直,一双短靴直扣到脚踝以上。定位平板就在眼前,她环手站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听到动静,她转过头,视线在妹妹和顾莞身上转了一圈,淡淡道:“都准备好了?”
“嗯。”顾莞把背包打开,里边赫然是两支黑色手qiang,以及四排子弹。
前天江语缤回来时已经和她们说了地点考察的大致情况,几个人心里都有数,这试验基地,多半藏在水底,难怪她们多方设法都探听不到。那地方人员复杂,流动性大,打架斗殴甚而仇杀从无断绝,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哪天身边陡然少了谁,估计其它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意外,更别谈报警之类。
简直就是,犯罪的天堂。
把基地设在这里,究其用心,不言而喻。
原本江语缤想通过董其昌购买两把手qiang和子弹,江语绮却说,找董其昌不如找老石,一来董其昌深知她们的身份而老石并不清楚,二来老石是半个地头蛇,董其昌未必能拿得到的东西老石却一定拿得到。
顾莞赞同江语绮的说法,江语缤付了足够多的钱,老石压根不问她们买武器的用途,不到四十八个小时就给她们弄来了她们想要的东西,江语缤付钱爽快,他还附赠了两把军用匕首。
江语缤捡起一柄匕首在手里顺溜的转了一圈,竟然是一把striderd9。
刀身流畅,切割线饱满,猎刀型的战斗刀,最适合,狩猎及屠杀!
正把玩间,房门忽然“咚咚咚!”的响了起来,伴随而来的还有胡图图的大嗓门:“madam!!mad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