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舒收起大拇指:“首先,接待呢,应该本地人接待外地人,对吧?”
“对!”
米舒又收起食指:“第二啊,应该接待的人开车,对吧?”
“可不是吗。”
米舒又收起中指:“第三,来的是六个沪上外地人,这里就我和你两个,对吧?”
“嚯?”
米舒听到这一句,蹙了蹙眉,又收起无名指:“第四,那应该G省的来安排,是吧?”
“就是嘛。”
米舒听到,脸上开始扬起甜甜的笑意,收起手,两手背到背后:“对,你也承认了,我是苏州长大的,在这就读过三年高中,那你猜一猜,我们八个里面,谁是那个可爱的G省人呢。”
“没听说过!”钱才已经反应过来了,这妞是要耍流氓啊。
合着我从副陪,变主陪了?还得多陪你一个??
钱才笑了笑:“其实吧,从我爷爷那辈算,也是打仗的时候从C市搬到G省的,我应该算是C市人,而且,钱这个姓,往上追溯1100年是吴越国的国姓,很多钱姓都来自那里,吴越国你知道吧?苏州那一带,我俩是老乡啊!”
米舒脸都黑了,一时间愣是没找到语言反驳,没想到自己抬杠抬了19年,竟然在此地遇到了一生之敌。
“你说!我好心好意的把你叫来,给你介绍关系,这客你请不请吧!不行我就叫他们回去了!”
米舒说罢,侧头望天,眼角似有一颗晶莹的泪珠浮现,正午的暖阳映着秀美的侧脸,煞是惹人怜爱,一只纤细的柔胰捂住了嘴和挺俏的鼻尖,好像一个刚被渣男说了分手的可怜女子,少旁边经过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哇,这么好看的女生都会被……”
“这男的真坏!”
“不会是怀孕了……”
钱才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半晌才从喉咙里憋出一个词汇。
“专业。”
“什么?”米舒转过头,脸上已是梨花带雨。
钱才抬头指了指她的脸。
“你眼妆哭花了。”
米舒一愣,赶紧从坤包里拿出一个小镜子照了照,发现钱才在骗他,同时看到了对面这个阳光小帅哥脸上的“恶毒”笑意。
米舒眼看“甩锅”“装可怜”两招都破了功,使出了最后一招克制老父亲的绝技——撒娇。
钱才只觉一阵香风扑面,米舒已到了他身边拉着他的胳膊。
“侬老戳气个(你好讨厌)……你是男孩子啊……生意又做得来噻(厉害),就让让我,怎么了嘛~”
一句吴侬软语说得又轻又痒,钱才听得都有些心猿意马,怪不得人家说苏州女孩子说话好听,慢吞吞软糯糯的腔调,健身中心店吵架那天要是她对聂老三用上这招,老三别说一节私教课,家产都能掏出来给她。
钱才正被糖衣炮弹腐蚀时,突然抬眼扫到了旁边四米七高的“钱虎虎”雕像,心里一凛,后背同时一凉,大热的天气,他的冷汗都开始渗透后背,顿时撒开手跳出了一丈距离,骤然抬手对米舒比了个“Stop”。
“我服了!我安排!你不要过来!”
我尼玛,这离胡蔚家就三百米啊!
三百米,这对钱才来说是一个胡蔚手里的大砍刀绝对辐射范围之内的距离。
射程之内,皆是真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