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金这个防备的眼神,让许咏梅不高兴了。
“那是许家的东西,我有用。我拿去赚钱,以后也是给许家的。怎么就是给外人呢?你这一副防贼的样子是对谁呢,难道我还会害我们自己家吗?”许咏梅大声道。
李四金道,“这东西要等嘉宝长大给嘉宝的,你拿去换什么钱?你不会是拿去和那个什么老板合作吧。咏梅,你把东西拿去了,那就是把师父的心血外传。你问问嘉宝同不同意?”
许嘉宝不在家,这会儿自然是没答案了。
但是许咏梅在家里也是个强势的人,在她看来,儿子还没长大,自己和李四金是完全可以做主的。
而在这个家里,自己是姓许的,那话语权就应该比李四金大。只要自己提的是合理的要求,李四金就应该理解。
所以这会儿,她是真的生气了,“你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说不通呢,嘉宝还小,他不懂这些,我们当爹妈的看到好机会了,难道就不该抓住吗?你非得等孩子长大做主,那黄花菜都凉了,西北风都喝不上了。”这还是她今天从那个商标的事儿上面体会到的,真等嘉宝长大,老德庄都成别人家的了。
李四金道,“什么西北风,我现在不是让他日子过得好好的吗?是你现在非要瞎折腾。你不让秦老板用老德庄的招牌,人家本来就不高兴了。你要是再和外人合伙开饭店,用这个招牌。到时候人家秦老板怎么想?”
许咏梅道,“我管他怎么想,这是我许家的东西,我爱怎么就都行。”
“可当初师父是把老德庄的手艺传给我的,那说明老德庄的事情上面,我是可以说话的。我觉得你的打算不对,我就可以阻止你。”这会儿,李四金说话的声音都比以前大了。
以前,他是接的师父的班,说话自然就没什么底气。家里的事儿,要听许咏梅的。现在可不一样了,现在,他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了。
秦老板都说了,他这个人有价值,现在也当了老板了,不该被一个女人指手画脚的。许咏梅就是看不得他出息,想要一直让他在家里窝囊着。这样就能和过去一样对他指手画脚的。
李四金已经当了几个月的老板了,体验过了那种风光之后,才知道以前过得多憋屈。出头的人,怎么可能再缩回去呢?
许咏梅气道,“跟你怎么就说不通呢?那个秦老板一看就不是个好人,还防着咱们两呢,把我都从饭店里面赶回来了。再说了,咱们能够自己开老德庄,干嘛要去给他做事?咱们自己开酒楼赚钱,不比拿那一点儿分红强?”
李四金道,“那不一样。”
许咏梅气笑了,“怎么就不一样了?”
李四金顿时不吭声了,他一向这样,吵着吵着,就闷不吭声的让许咏梅唱独角戏,让她自己猜。因为这种时候,李四金心中也清楚,自己心里的想法不能说出口。
如果没有上次许咏梅和秦老板大吵一架,拿回老德庄的招牌,李四金是愿意听老婆的话,开起老德庄的。
但是从那之后,李四金的心就不一样了。他意识到,原来许咏梅这个无法继承许家家业的人,对许家祖辈留下的东西的权利是这么的大。如果许咏梅不点头,他甚至都不能用老德庄的招牌。
如果听许咏梅的话,回来开老德庄,那当家做主的是谁呢?还是许咏梅。
就算和人合作。别人看中的也是老德庄。那自然也是许咏梅做主。这和他李四金有什么关系呢?
累死累活,以后就真是给老许家当牛做马一辈子了。所以,他是不会背叛秦老板的,他会和秦老板一起好好做生意。因为秦老板和别人不一样,他看重的不是老德庄这个招牌,而是他李四金这个人。跟着秦老板做事,他李四金才能真正的出人头地。
这些打算,李四金自然不会和许咏梅说,这是无法宣之于口的事情。说出去了,许咏梅是要大闹的。这个女人太泼辣了。
他这不吭声的态度,让许咏梅气急了。“李四金,你又装死是不是?你倒是说说,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啊,咱们回来开老德庄,怎么就不比你给秦海洋当牛做马强?”
李四金站起来,烦躁摆手,“你不懂,咱们就不争这个问题了。你要是想开老德庄,就把招牌拿回去,我和秦老板说一声咱换个名字也成。我和秦老板保准把老德庄开好,但是让我和秦老板散伙是不行的。”
许咏梅气红了脸,“秦老板秦老板,你咋不去和秦老板过日子算了。你连我这个媳妇的话都不听,就只听秦海洋的。”
李四金道,“你信不信,就是师父在,那也是愿意听秦老板的。你一个女人,整天瞎折腾什么?”说完,气呼呼的走了。
留下许咏梅一个人在家里生气,她对着自己老爹的照片就是一顿说,“你看看,你这选的是个什么女婿,有钱了就硬气了,要把我气死了。我太爷爷好歹还当过老板呢,你咋就选一个只会炒菜的呢?当初……当初就是听你的话,我才找这么个家伙过日子。气死我了。”
许咏梅是真的气啊,当初年少的时候,她也是有过自己看中的人,特别有话聊。可对方厨艺没天分,比不上李四金,她为自己不能顶门立户而自责,所以只能听从家里人的安排,和能顶起许家门户的李四金结婚。平时磕磕碰碰的小事儿,过去也就过去了。可是这种家族大事上面,李四金都不能和她一条心,不能理解她。简直太不能忍了。
这会儿坐在家里,许咏梅的心都开始发慌了。她很担心错过这次机会。
可是李四金那边是行不通了,这男人看着就翅膀硬了。
她翻出自己藏起来的箱子,看着上面的老式铜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