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唇角就扬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两位师兄想打他又拿他没辙的气得跳脚的样子了。似乎完全忘了先前他自己是怎么害怕别人知道了以后自己面子没地搁的忧虑。沈时冕顺着他的话想了想,也不由失笑,竟也罕见地生出些许期待来。唐致和唐愈两位师兄,一向视玄赢做洪水猛兽,沈时冕就是他们弱小可怜又无助,从小被玄赢欺负大的倒霉师弟,乍一听闻这件事,绝对要急。虽然还有许多的事情,许多的困难要跨越和解决,但此时此刻,在这回程的路上,他们什么也不想去考虑,只享受着片刻的温存。玄赢开心够了,想起了贺长生的事,现在他已经完全认可了沈时冕,从心底里觉得对方和自己一样能扛得起事来,不再拿他当一个柔弱的婴儿,因此遇到事情也愿意与他分享和讨论。“我总觉得贺长生有些不对劲。”沈时冕目光幽暗了片刻又掩去那丝异样,维持着波澜不惊的表情,“他是你的朋友,我对他不了解。”玄赢分析道,“虽然去和田国和来看韶日极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决定,但为什么就这么巧,贺长生就有这些消息,我知道了就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去看看,而且他好像一直想要拿到我们的生辰八字。”沈时冕垂眸思索片刻,“你怀疑他是故意引我们去的?”玄赢苦恼地蹭他,“可是引我去找剑魄碎片和看韶日极光对他有什么好处,他也不像是要害我的样子,如果从幼年时期认识他开始,他就在算计我,也太能忍太有心计了。”沈时冕被他们幼年便相识还做了朋友的事实酸了一下,脸色愈发冷峻,按下心里疯狂冒头的嫉妒,劝诫自己,玄赢还没有彻彻底底地属于他,他要克制些,不能现在就暴露了本性,再给自己增加难度。他便装作冷静公正丝毫不嫉妒的样子不偏不倚地回答,“如果你的猜测是真的,他这样做的前提便是知道你是湛赢剑的真实身份,有可能吗?”玄赢也想了许久这个问题,但始终觉得不太可能,要是贺长生知道,他又在这所有的事情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沈时冕听他提起贺长生索要生辰八字的事,也想到当时刚从龙首山出发时,贺长生一直缠着自己说要给他算具体的姻缘,莫非也是变着法在试探他的生辰八字?玄赢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听了沈时冕的复述后不管怎么猜测,贺长生的目的现在暂时看不出来,玄赢也不能冲过去撬开人家的嘴逼他说,也只能先搁置。核舟在罗刹海上飘了一些时日后终于看到了海岸的影子,沈时冕身体中乱成一团的灵气和魔气也暂时压制下来,但他们都知道只要魔神血脉的问题一天不解决,沈时冕一天就要提心吊胆着。在核舟靠岸的时候,分头去找天星草的巨蛟也及时赶了回来,大口一张便将芥子囊中存放的一堆天星草吐出堆在玄赢的面前。梁赋羡慕不已,师兄真是幸运,这么厉害一妖兽,竟然被玄赢给驯服了,实在太威风了。随后他又想起玄赢收服巨蛟的时候经历了什么,那点羡慕之情就被浇灭了,他一个炼药师,还是一个绝佳的炉鼎比较重要。玄赢手指一勾,一株火红的天星草便乖乖飞到他指尖,天星草通体泛红,其貌不扬,但蕴含着浓郁的灵气,玄赢点了点天星草的草尖儿,居然还害羞似的往里头缩了缩,玄赢收起一部分任务需要数量的天星草,剩下的一股脑给梁赋,“给你炼药。”梁赋开心得不行,双眼放光美滋滋地把剩下的天星草都收起来,感动坏了,“师兄要结契了也还是对我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