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它。”一把匕首被扔到面前。“”“拿上。”那声音不容置疑。一只小手颤颤巍巍地伸出,握住刀柄。“从现在开始,这就是你唯一能依靠的东西,你可以用它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但是在你做之前,先想好后果”“就这样,熬过今晚,天亮就可以睡觉。”说完,面前的女人消失不见,整座森林唯余一人。今夜的梦境也如约而至。马克西姆先生不在场,这是独属于我和“我”的时间。我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地势有明显起伏、山头环绕、森林这里大概是都库什山脉中的山谷密林。由于四周包围着难以攀爬的陡坡与峭壁,这片区域成了几乎无人涉足的禁地。血族女人所说的“惩罚”就是这个吗?将“我”一个人扔在幽暗的森林中,度过漫漫长夜?而且我很清楚,那女人现在一定在周围观察着,因为她是不会真让“我”一个人的所谓的“惩罚”,究竟是为了什么?黑暗中的森林时不时传来三两声不明生物的嚎叫,伴随着山顶吹下的寒气,令人汗毛倒竖。“我”两手紧握匕首,站在这片空地上,环顾四下里近乎相同的景色,不知所措。女人只留下一把匕首,和一句“可以用它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这样的话可具体要做什么,“我”不知道。最终,在原地站得脚都开始发麻后,“我”不得不随机挑了一个方向,钻进了丛林深处。山谷间阴冷的风,吹得那些姿态扭曲的怪树树叶沙沙响。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自己,即便那里其实什么都没有。很难想象这里和山外面同属一个世界“啊!!!”不知从哪里,竟传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在山谷间久久回荡不绝,“我”被吓得立刻抱头蹲下,捂住耳朵,不愿意再听到那种声音。什么情况?这里还有其他人?山谷地形极其复杂,又被密林填满,别说是普通人,就算是一些稍弱的冒险者被丢进来,也很难走得出去。这还是山谷中不存在任何危险生物的前提下我着实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一个手无寸铁只有寸铁的小女孩,究竟要如何在这里撑过一个晚上?哀嚎声的回响刚刚平息些,周围便逐渐弥漫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避之不及,“我”整个人瞬间被包裹在恶臭无比的气味其中。像是数种动物的粪便与变质数月的一堆垃圾混合在一起,即便捂住口鼻,那股味道还是钻进鼻孔,源源不断地冲击着我的嗅觉。不知为何,我开始羡慕起师父来顾不得抑制那想要呕吐的冲动,因为嗅觉在受到侵害的同时,“我”那灵敏的听觉也捕捉到了与臭味一同而来的某种异响。兴奋的嚎叫声,四肢与地面高频摩擦发出的哒哒声。“我”本能般地继续捂住口鼻,用最快的速度向一棵树旁的灌木丛跑去,尖利的刺枝将皮肤刮出一道道红痕,鲜血丝丝渗出。很快,发出莫名嚎叫的野兽露出了它们的真面目。浑身腐烂,遍布脓水的犬型魔物。一张鬼面尤其瘆人,几乎能看得见头骨的外露程度。尸囚狱犬我认出了这种相当罕见的魔物。没有视觉,没有嗅觉,它们唯一能依靠的,就是高高竖起的一对耳朵,也是身上唯一完整的一处器官。学院的魔物课程曾经提到过,尸囚狱犬是一种介于生物与死灵之间的魔物,喜群居,一点点声响便能引来一大群。个体的战斗力非常一般,不过一头中型犬,可一旦集体行动起来,危险程度甚至超过狼群。“遇到这些畜生的时候,最好闭上你们的嘴,一点声音都不要出,除非你们想要被那些口臭的家伙撕个粉碎。”那位老师告诫的话语仿佛还在耳畔。眼下的情况,便是印证了老师的话,那个可怜人的惨叫声吸引了整片区域的尸囚狱犬,不消片刻,循声而去的恶犬便会将其分食。不过感谢这位试水,这下就算是“我”也明白了屏声静气,不要发出大的声响。可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保持着神经紧绷的状态,当最后一只恶犬狂奔而过,“我”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应激的泪水滚滚而下。“呜”就算到了这种地步,求生的本能依旧迫使着“我”强压着自己的声音,难过的呜咽从喉头一点点挤出。也许“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惩罚”。那是对精神与肉体的双重压迫,更甚于皮鞭带来的皮肉之苦这一切的一切,我全部看在眼里,感同身受。仿佛我就是“我”。还是那个问题,一处不同,整个人生的命运轨迹都会因此改变吗?假如在同样的年龄,我如果是“我”,真的能承受得住这些遭遇吗?这些都不得而知,因为我终究不是“我”,我终究只是这个梦境里的“旁观者”,即便同样承受了“我”曾受过的这些痛苦,我还是无法真正做到“感同身受”。从最开始的那一夜起,我和“我”便早已不再是同一个人了。只因为我们完全经历了不同的人生事到如今,还称这里为“梦境”真的合理吗?或许我应该相信马克西姆先生的猜想,接受这里其实是“忆境”的事实。不属于我的忆境差点将白天的食物都吐出来后,“我”匍匐在灌木丛中,无力地任由眼泪滑落眼角。“喂。”远处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我”尽力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这里想活命就跟我走”:()附身异界猫娘刺客的绝世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