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咱家还没有这样的能耐,也没这个必要,若要下手,直接出手就好。”杨大老爷难得精明一回。杨岑和阿窈也都点头。不是他们对当今的皇上有着多么强烈的自信,只是还能掂得清自己现在几斤几两,既没权也没钱,不值得他大动干戈。“不管怎么样,先找到这个夏婆子再说。跟梅绿有亲的人,挑挑拣拣,太近也不能用了。没牵连的,就免了身价银子,放出府去,也算是主仆一场,仁至义尽了。”崔氏看不出外面的动静,咬牙决定要把自己眼下的给肃清。便是早有准备,阿窈心里仍然一咯噔:疏雨,怕是留不住了。自从事发,疏雨偷偷哭过许多回,却从没在阿窈面前掉一回眼泪,只是十八九岁的姑娘家,再藏得住事又怎样,行动里的惶惑是忍不住的。阿窈和杨岑回房里,疏雨仍是预兆“好了,走了疏雨,不是还有秀禾吗?”杨岑见疏雨走了这两天,阿窈总是郁郁寡欢的,便起劲逗她:“再不济,还有我这个皮糙肉厚的相公,会耍枪,会使剑,英姿飒爽,光明磊落,还从不瞒你。”杨岑在阿窈面前比了一个起势,耍了两招,自己就先叹了口气:“这软绵绵的力气,不知道几回能过去。没甚力气,谈什么拿刀拿枪,连谢小子一招都躲不过去。”阿窈听他说话,无端心慌,她转了目光,开了半扇窗户,院子里树已经尽数落了叶子,只有横斜疏密的枝桠像一副画,滚滚正在它的窝里悠然自得吃着竹子,显见再冷的天都没影响到它的食欲。阿窈忽然抿嘴一笑道:“从不瞒我?你说的是真话?”“自然是真话!”杨岑昂首挺胸,气壮山河。“那我箱子里头的小匣子去了哪里?”杨岑一慌:“什么匣子我我没见过!”“你可想好了?”阿窈轻轻一哼,话语里藏着威胁:“疏雨和松子可都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他俩明明发誓赌咒说谁也不告诉的!”杨岑炸毛的样子跟滚滚像极了:“你那个匣子你自己不是不好意思送吗?每次看见都叹气,我帮你处置了它还断了小白脸的念想,有什么不好?”“小白脸?”阿窈楞了一下,才恍然大悟,忍笑道:“他又不是没名字!”“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记得他的名字!”杨岑委屈的脸伸到她跟前。阿窈捏住他脸上的肉,左右摇了摇:“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忘了这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