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登陆稍微好点,也折损了八人。
这里和凹港那里不同,那里是一片树林一片草原,毒物是有,但相对偏少。可这里,没有草原,只有森林与山,似乎成了毒物的天堂,稍有不慎,就可能死去。
说是一千六百余军士,出发的实则近一千七百人,除了军士外,还有八十余富有找煤矿经验之人。
八百四十余人河流左岸,赵海楼、瞿焕带队。
八百四十余人河流右岸,高令时、张满带队。
各自背上背包,拿上铁锹,随后消失在密林之中。
不久之后,四艘大福船开入河道,沿河而行,探寻河道深浅、水文、水量。
顾正臣站在舵楼的舆图前看着,很是后悔后世怎么就没多研究研究土澳,以至于现在根本拿不准哪一条河是亨特河,也不清楚最初的殖民者是从哪里挖出来的煤矿。
不过,他们既然通过亨特河河运出去煤炭,那煤炭之地必然距离河流不会太远,太远的话,直接修路了,还弄什么河运。
可问题是,这个时期的澳洲和四百年后殖民开发澳洲的情况似乎还不太一样,至少后世地图上澳洲东南方向,入海的河道没这么多……
找不到,那也得找下去。
牺牲难免,这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这倒是给自己提了个醒,日后要搞澳洲开发,至少需要弄个玻璃头盔出来。
虽然一些军士有面甲,但这东西在军中还没普及,最主要是,好的面甲寻常军士置办不起,朝廷也不给发,差的面甲,说白了就是一层棉布,这玩意啥东西也挡不住,还容易碍事,许多军士基本不用那玩意。
面甲不好用,玻璃头盔总好用吧,反正透明玻璃的问题早就解决了,这事回去需要找人办了,免得被蛇爬到脸上去,太恐怖了。
赵海楼带了二十个军士、两个找矿匠人,在密林中缓慢前行,手持铁锹小心地拨开前面的杂草与矮小灌木开路。
见匠人张二桌、方垛两人紧绷着,赵海楼笑道:“你们放心,每次找矿虽然会有些人运气不好没了,但至今还没折损一个找矿匠人,对了,你们似乎有一个称呼,叫什么号脉……”
方垛咳了声,言道:“是脉炭者。”
赵海楼点头:“能不能教下我如何找煤矿?”
方垛看着即便是冬日,也十分茂密的树林,不由得暗暗心惊。
哪怕是这里秋日了,依旧没完全落叶,树冠支撑着,没有多少阳光进来,若是没有罗盘,人根本就分不清楚方向。
日常的法子,在这里没任何用,什么阳坡在南,阴坡在北,或者这里正好相反,按这法子根本没用,树林太茂密了,哪个坡都没啥区别。
至于看太阳,看星辰?
开什么玩笑。
这里树冠那么多,大白天到处都是阴森森的,你连太阳在哪个位置都看不到好不好,更不要说去看星星。以前在大明,那也不是没走过山,穿过林,可没见过如此繁茂,如此密集的树林啊……
方垛与张二桌不是一次进入森林了,可每次来,都有些胆战心惊,生怕走不出去了。
方垛看了看赵海楼,言道:“找矿的法子自然其实还是在细微处,总结下来就七个字:视石、视土、视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