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森野清眉眼一寒,嘴角反而笑了起来。所谓“破和合僧”,就是破坏僧团和合与团结,是佛门最重的“五逆罪”之一。觉慧法师说了这句话,可见是真正动了“嗔意”,起了“杀心”。“斯波坊官,你是名门斯波氏出身的大将,入了我天台宗门,得了个‘真威’的佛号!你带领武家军势,参与过许多次琵琶湖上的厮杀,是真正善于水战的勇将。而这五百僧兵的水战,也都是你一手教导的,必然能够如臂使指!这一次,就让那些6上的元寇遗族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水战!…”
说着,觉慧法师双手合十,竟然向着坊官斯波真威,躬身行了一礼。斯波真威眼角一抖,沉默的姿态再也维系不住。他连忙托起觉慧法师,默然了好一会,才同样用佛经回答道。
“佛祖见证!斯波坊官,这五百精锐的天台僧兵,十艘坚固的水战关船,可是我天台宗最根本的家底,在近江立足的最大本钱!然而,这种重要的宗门底蕴,却因为些许贪恋,就轻掷到北方遥远的虾夷之海,可真是让我心中不安、辗转难眠…”
森野清脸上还是带笑,但话语里却半步不退。面对这个便宜师弟、宗门商人,突如其来的锋芒毕露,觉慧法师慈善的眉毛,也骤然抖了抖。他按下心中的无名火,皮笑肉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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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为了宗门的存续,为了我妙法院的传承…等这批黄金运到近畿,和堺港朝贡商团的具体接洽,也全得靠我来一手接洽!这些繁杂的俗世商务,其他师兄又做不来,实在是宜早不宜迟啊!…”
“他要和我划清界限,用我的失败,来证明他的正确?这个逐利无义、偏离佛法的商人门徒!也不知他在前面,究竟给我埋下了什么样的大坑?嗯,他有这种背叛宗门的胆量吗?…”
这一番“失败主义谋士”的话说完,森野清算是当着斯波坊官与众多僧兵的面,把自己从接下来的突袭中,摘了个干干净净。而这一通阴阳怪气,直让觉慧法师脸青了又红,红了又青,几乎堵上了所有的退路。他气急而笑,慈善的眉毛都直了起来,捏紧手中的佛珠道。
“佛祖见证!请师兄放心。我会在胜山馆处,装上一批木材矿石,然后直接越过津轻海峡,按照来时的各武家路线迅返航。只要黄金的消息不泄露,我们的航行足够快…那有我天台宗妙法院的五色经幡在船上,就自然不会有沿海的大名,前来主动冒犯!…”
“法师,出征的时候,已经到了!”
说到这,森野清一脸正色,对觉慧法师鞠了一躬。接着,他转过身,看向沉默站在旁边的僧兵将领、坊官斯波真威,郑重其事的告诫道。
想到这,觉慧法师眉头蹙起,看着北方的虾夷之海。好一会后,他才幽幽的叹了口气,转头对沉默的坊官斯波真威道。
“!…”
“愿为法故,身命亦不惜…”
“森,这批黄金,可是宗门参与明国堪合贸易的本钱。你须得全须全尾的运回去!要是出了差错…别怪师兄我不讲情面,把一切上报给僧正团,让你独自承担罪责…”
觉慧法师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斯波真威的肩膀。而斯波真威抿着嘴,从怀里掏出一个法螺,用力吹奏起来!
“咚!…呜呜!…嗡!!”
浑厚悠长的法螺声,响彻整片海域。而随着这一声螺号,十艘停泊的和人关船,就像忽然惊醒的兽群,迅的行动起来。
若是祖瓦罗站在此处,就会惊骇的现:这一刻,在螺号与旗帜的指挥下,这十艘水战的和人关船,竟然能如此灵活有序,就像武士延伸的臂膀!
在虾夷的海面上,十艘战船组成了水上的狼群。它们列着整齐有序的队形,保持着几乎相同的时,就这样带着满满腾腾的杀意,浩浩荡荡的驶向北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