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僵持着。便见刘禹锡收回了手,那杯子却停在了空中。杯中的水,更像是脱离了地球引力,逐渐跃出水杯,在上空形成一个缓慢增高的螺旋水柱。两人使着内力,四目相交,喷着火花,郑旦看看空中的水柱,幽幽道:“龙卷风嘛?”这一说不要紧,好似让两人破了功,或者是内心那闷忿有了出口。水柱仿佛找到了组织,斜着射向郑旦,然后在郑旦举着云吞的勺子上方,恢复重力,霎时,浇在冒着热气的云吞上……郑旦看看勺中的云吞,灿灿道:“嗯…总算喝到了。”便听刘禹锡道:“萧将军真是厉害,这生意遍布了京城的每个角落。”萧旭冷哼一声,讽刺道:“没你厉害,在别人的地盘,偷别人的东西吃。”看着较真的两人,今天的郑旦生怕引火烧身,那就不是拔汗毛这么简单了。心想着,既然是萧旭的地方,有吃的地方,就有睡的地方。于是,搁下筷子,若无其事道:“我吃好了,我睡会儿,你们慢慢聊。”郑旦转进屏风后,果然是有一张床的。郑旦美美轱辘上床,扯着被子盖住肚子,对着外面的两人,不放心道:“你们知道的,声音太大,我会不高兴。都忍着点吧。”…………直到申时一刻,郑旦才从沉睡中幽幽转醒。萧旭仿佛知道,郑旦会在这个时候醒。于一刻前,便坐在床边等。等着郑旦睁开了眼,进入视线的便是那浓密的睫毛,阳光般的笑脸。郑旦伸了个懒腰,不由自主,嘻嘻笑道:“萧郎,你简直帅呆了,酷毙了。让我欲罢不能了。”萧旭瞬间便揽住了郑旦的腰,暧昧道:“欲罢不能?那要不……”“嗷嚎~快活?”郑旦色咪咪,无缝衔接道。“哥哥,你现在真的好色情。”萧旭戏谑着。说完这话,郑旦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慌张弹跳而起,骂着,“快活个屁。禹锡呢?”萧旭哈哈大笑,“哎呀,哥哥你,想起来了?可惜了。”郑旦喊着“你变态”,转出屏风,心里想着完了,完了。刘禹锡又该生气了。便见刘禹锡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脸上涂脂抹粉,活像个女妓。郑旦先是一愣,接着看到那涂的又大又红的嘴,差点笑出了声。郑旦拼命忍了忍,边给刘禹锡擦脸,边呵斥萧旭,“你是有什么大病?”萧旭双脚搭在桌上,委屈道:“哥哥不是怕吵吗?他太吵了,只能这样。”郑旦给刘禹锡松了绑,刘禹锡平静道:“是我技不如人。”刘禹锡抬眸,瞄了瞄郑旦,也不知道这“技不如人”,指的是什么。这本来两人的约会,接下来,便变成了三个人的。一起去勾栏听曲,街边吃糖葫芦,晚间,还买了面具,逛了灯会。萧旭背起显了疲态的郑旦,道:“哥哥如此有兴致,以后便多带哥哥出来走走。”“嗯…不过你也很忙的嘛,又要顾生意,又要管羽林军。”郑旦俯在萧旭的耳侧,略带撒娇。“哥哥最重要。”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郑旦忽然,莫名其妙得情绪低迷。萧旭立时问道:“哥哥可是在想皇后的事?”“嗯…怕是凶多吉少了。”这半天的时间,两人的一举一动,无不彰显着默契无间。刘禹锡跟在旁边,羡慕又恨得牙痒痒,深知,离代替萧旭还有很远的路要走………………时间进入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的农历暮春三月。窝在浴桶里的郑旦,忽然想到,去年这个时候,自己正被忘忧水折磨的不成人样。若不是无双忽然细心,恐怕自己活不到今时今日。而这忘忧水到底是谁让自己沾染的,是二皇子楚寻枫?毕竟楚寻枫死的时候,是被冠以喝了过量忘忧水的。那是不是侧面说明,也有刘禹锡一份功劳。忘忧水又是什么提炼出来的?郑旦胡思乱想着,又想到了三月桃花癫。自己会不会发癫?会不会得狂躁症?会不会精神错乱?会不会性欲高涨?最后又忍不住狠打了自己的脑袋,暗骂自己,为什么想什么,最后都能归于色情。当真是色情大魔王。旁边的郑一、郑二,看着郑旦丰富的表情变化,莫名其妙的举动,搞不清东西南北。忽听得纪管家禀报,承章帝传郑旦去御书房。郑旦瞅一眼旁边的纪管家,忽然发现这瘦高的人,真成了个大腹便便的胖子。于是,边从浴桶里出来,边笑问道:“你怎么增的肥?”“殿下有兴趣?”“没有,我成这样,萧旭还不嫌弃死了。三层五花肉。”“那你让老奴变肥,真的是怕我对自己太抠,吃不好吗?”纪管家擦着郑旦身上的水珠。“那倒不是…纯属突发奇想。不如…你再减回去?”纪管家神情微顿,动作微顿,最后把那大毛巾往浴桶边沿一扔,假意恼怒道:“这活没法干了,我差点又把你当人看了。”郑旦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敢情,你一直都不把我当人看?那这肥必须减,减回原来的样子。”肉眼可见的,纪管家的脸上显出了生无可恋的神情。引得郑一、郑二一阵轻笑。郑旦还没进到御书房,便听得里面挂件的声音,清清脆脆,“我这是替皇爷爷刺探军情,以朔国的利益为最重,打入大雍内部,多委屈我都愿意。”只听得承章帝慈爱道:“真是朕的好皇孙,比朕那些儿子都强。一个个缩头乌龟,让这么小的皇长孙当质子。”“没事的,皇爷爷,我应该从小历练,才配当您的孙儿。”郑旦撇撇嘴,踏进了御书房。便听承章帝道:“大雍皇帝要辰儿回去。要求你护送,你自己看带什么人一同前往,定要保证辰儿的安全。”“儿臣知道了。”郑旦瞄向挂件,猜测着,定是这小鬼想回大雍了。郑旦在这御书房只待了几分钟,说了两句话。还有一句是,“儿臣告退。”:()小爷只想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