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要干什么呢?您缺钱?”费舍尔问她。
“如您所见,我要找个人帮我炒股票。”希尔维娅轻声道,她转向费舍尔,露出一个礼节性的微笑,“如果您把我的现金还给我,或许我还不用出此下策,我们都知道,现在卖出股票被视为‘不爱国’。”
“看起来您有办法规避这种指责。”费舍尔冷笑道,“找一个人替您承担这种风险。”
“那您把我看得太大了,把戴维先生看得太小了。”希尔维娅道,“我向您担保,我的资金在庞大的股票市场里不会留下一点涟漪。你们的人也无权指责我不爱国,他们只会觉得我是一个谨慎的投资者,仅此而已。”
“听上去您会神奇的催眠术。”费舍尔皱眉,“所以,现在,我们怎么做?”
“我现在要去我的家人在这里的一处小公寓居住,您是要和我一起住,还是继续住在旅馆?”希尔维娅站起身,“我在那里有一个年长的女管家,她和她的丈夫是那里的资产保管人。”
“我有权力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费舍尔道,“所以我要跟您去,我当然要跟您去。”
希尔维娅倒不是很在意他跟着——她就算再介意,也没办法改变这一结果,她只是笑了一下:“好吧,那我去买单,顺便把地址留给这里的老板。”
实际上,那栋三层楼的建筑处在僻静的郊野地带——从本心而论,很少有人能用“那座小公寓”来称呼它,那栋房子里至少有十来个房间!
作为资产保管人的老夫妻岁数并不大,老先生撑着一支拐杖——他是一战时代的老兵。
女管家极为热情,她似乎很久没有见过威廷根施坦因家族的人了:“殿下,殿下,您来这里真是让我们高兴,您是怎么想到的?”
“我来这里办一些事情,亲爱的夫人。顶多一个月吧。”希尔维娅笑了笑,“您不用太管我,唯一需要的,就是做饭的时候顺便给我,哦,还有我的司机费舍尔先生做一份。如果我们不回来的话,我会告诉您的。”
“当然,当然,亲爱的殿下,您需要的一切都会为您准备好的。”女管家抱着她,在她的脸上亲了又亲。直到她的丈夫轻声咳嗽了一下:“殿下,您要视察附近的产业吗?我是说,打猎或者骑马什么的?虽然我们不养马了,但是我或许可以去附近的村庄为您借一匹。”
希尔维娅摇了摇头:“不,暂时不用。我恐怕目前还想不起来这些。我现在去房间休息一会儿,顺便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麻烦你们给我的这位司机找个房间,您看怎么样?”
女管家得体地向她欠身:“当然,殿下。”
希尔维娅走了上去,似乎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下午或者晚上,可能会有人来找我。如果他问起什么,您二位就照实回答就好。”
老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明白希尔维娅此举的用意,但他们习惯于听从希尔维娅的吩咐,所以他们齐齐地对希尔维娅行了个礼,目送着她上楼去了。
费舍尔的房间在屋子的一端,从窗外望去,是一片颇为壮观的草地:“这草坪是做什么用的?”
“最早这里是养马的地方,后来我们把马卖了,把它承包了出去,作为牧场,后来战争来了,也就没有人放牧了,多好的草坪啊,您说是吗?”老先生挺着胸,颇为骄傲地解释道。
费舍尔看着这美丽的土地:“这里是威廷根施坦因家族的财产?”
“当然,当然,我们从很早的时候就在这里工作了。”女管家替他铺了床,“如果您在之前来这里,还要穿着制服呢。不过,现在他们一家都搬到瑞士去了。唉,没办法啊。好了,如果有什么问题,您再来找我。”
“我实在是没办法明白她说自己很贫穷”费舍尔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自言自语道。他觉得希尔维娅身上有诸多的谜团,但他现在一时半会儿还搞不明白。他有点想给罗尔夫打个电话,但又觉得这样太冒险了。
他在自己的思绪中,在床上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他就被门外的剎车声吵醒了。他看向窗外,天已经黑了。他看到一辆汽车从小路上开来,很快在门口停下,从驾驶座上下来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是白天希尔维娅搭讪的那个男人!
“上帝啊,那女人一定是个魔鬼。”他跳了起来,冲到了客厅里。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所有关于二战时期纳粹德国股票的内容,基本是胡诌的,胡诌的,胡诌的。
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文献来探讨。只有一些零落的记载,比如买卖股票被认为成不爱国这种细节。所以是按照同时代其他股市的数据和现代股市的运作来胡诌的。
◎在股市这无数人倾家荡产的赌局中,她却笃定自己一定能够盈利◎!
如果要希尔维娅自己说的话,“魔鬼”这个词用来形容她确实是过分了一些。只是一点天赋,加上努力,还有奇迹一般的运气——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的运气。
戴维像看见上帝显露神迹一样的表情看着她:“您是怎么预测到那四只股票的暴涨的?连我的同事们都预测不到。”
希尔维娅其实也很想问自己这个问题,要是她早知道今天她能碰巧猜对四只股票的暴涨,她就应该去买彩票!但当着戴维和费舍尔两个人的面,希尔维娅得保持着应有的神秘感。她端起一只茶杯,掩饰住自己的笑容:“实际上,我并不知道这四只股票今天都会暴涨,我只是做出预测,推断他们应该会有比较大的变动。只是这一次,我的运气很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