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友不多,所以盛夏那条说说下边,就是侯骏岐那张拍得颇为“纸醉金迷”的照片。
靠,还把他拍进去了。
张澍挑挑眉,她发这条说说,夸自己在默默赶路好好学习的同时,难不成是在讽刺他吃喝玩乐?
他忽然笑了——文化人,怎么这么可爱啊,嘲讽人都这么文明呢?
吴鹏程瞅见张澍那笑,搓了搓手臂,“干什么,一脸春心**漾?”
侯骏岐意味深长地说:“嘿嘿,琢磨美女在想什么,不比琢磨游戏有趣?”
吴鹏程自己绕了绕,当然也懂了,还有谁影响力这么大?当然是盛夏了。这下他也没进游戏,不打了,虚心问:“所以这句话到底啥意思?”
“不知道。”侯骏岐摇摇头。
随后他们就看到,盛夏那条动态下边,出现了张澍的评论——
【你要偷偷学习,然后亮瞎谁的眼?】
哈?是这个意思?
怎么觉得这评论,黏糊糊的?
“澍,你俩到底怎么样啊?”吴鹏程问。
毕竟那天,盛夏她爹那闪瞎眼的履历、她爹和卢囿泽谈笑风生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啊?
张澍声音还是没什么波澜:“没怎么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侯骏岐翻白眼,可别装模作样了吧,最近的低气压快把他憋死了。
“还真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侯骏岐阴阳怪气,“为了给盛夏搞咱高一高二那些卷子,熬了几个夜啊?一个字一个字照着以前卷子打出来的!你不知道数学还有物理那些图,还得先去外边广告店用数位板画,最后自个儿也做了一遍还写了套解析,看着跟五三后边的专家解析似的,操,服了呀,我要是女孩儿我当即献身!”
台球桌边,刘会安和韩笑听了,也啧啧称奇,“牛逼啊!”
侯骏岐继续:“笑死了,还一百块卖了一份给陈梦瑶,拿着那一百块买了一只小麋鹿送盛夏了,人才啊。”
“这么七拐八拐的,当初谁说人生苦短不当情圣,宁愿去取经的?我看你这可不比取经轻松啊,阿澍?”
吴鹏程直戳要点:“你可别陷进去了,这辈子还长着呢,咱也不犯不着这么早吊死了,现在放手不折腾自己,她爸她妈那背景,她家,不一个阶层……”
谁都明白,谁都没敢提。那天在知道了盛明丰的身份后,刘会安又打听了他夫人,了不得,普通人能知道的就是,南理最早的商场就是邹家的。更了解一些的,才清楚,邹家算是百年儒商,人家做生意,也搞文化,富是不打紧,还沾着贵。
总之听起来就挺遥远的。
这个年龄,急什么,年少萌动罢了,没多久高考完就分道扬镳了,没有未来的感情,差不多就得了,以后回头一想指不定得骂自己傻逼。
吴鹏程点到为止,哥几个面面相觑。
张澍就这么听着,不言语,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刷着手机。
吴鹏程凑过去一看,好家伙,屏幕上是校运会时候的照片。
本来分明是一张合照,但被某人截的,只剩下他自己和盛夏,两个人中间宽得能再站下一个人。
不得不说,真是,般配。
得,一堆话也是白说了,这兄弟看着可不像是要放手的样。
球桌上已经不剩几个球了,都是难啃的硬骨头。刘会安围着球桌转了半天,也没想好这球该怎么打。
张澍忽然把手机扔一边,仰靠在沙发上骂了声:“操!”
暴躁的一声。
几人都看向他,只见他颓然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还是很想得到。”
认命的语气。
得到。得到什么,得到谁?